门内的尹华听着外面的撞击声,有些不安地看着床上神志模糊的白玺最新章节。他刚刚挂断了林月笙打来的电话,人是市局的一个人交他手上的,药也是那人下的。具体下的哪一种药,多大的剂量尹华不清楚,但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尹华跪在床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光明正大地去看白玺。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偷瞧一眼,从不敢多看。后来他跟李懿发生关系之后就再也没有正面遇见过白玺。事实上他也没脸再出现在白玺面前。如果不是林月笙拿着那份录像带,用老家的母亲威胁他,他这条命都能赔给白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尹华跪着向前爬了几步,垂下头,欲将白玺的欲-望含在口中。白玺的口中还在喊着小混蛋,却突然抬手制住了尹华,按住他的脑袋问,“你是谁?”
“李洱……”
白玺眼神更加炙热,却突然抬脚踹飞了尹华,“你不是……”白玺喃喃,痛苦地坐起来。当年受训时,他曾被下过比这种药效更加猛烈的药。现在他眼睛虽然模糊,但神智还有三分的清醒。
这人怎么会是李洱呢?
小混蛋怎么会愿意做这种事情?白玺想了想,就算是这样,也该是我来做。怎么也不该他来做。
尹华没防得住,跌落在床边,扶着床沿苦笑。如果白玺没有这样的自制力,他这八年来早得了手,也不至于到最后与李懿滚作一团。更不至于落了把柄在林月笙手上,到现在反而要背信弃义地替林月笙办事。
床上的白玺很痛苦地缩成一团,蜷在一起,已经明白过来方才的人是谁,嘴里断断续续地骂着,“滚……”
手机再度响起来,尹华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李懿的来电。噢,是要问问那份录像拿到手了吗?那份录像便是他第一次在京华与李懿发生关系的录像,如今落在林月笙的手里。林月笙声称要把这份录像寄给八卦,或者他远在家乡的母亲。
尹华讽刺地勾起唇角,按了接通键。
那头是李懿急促地问话,“事情处理完了吗?”
尹华笑着问,“怎么?怕你的新婚娇妻知道你实际上是个虐待狂吗?”
“尹华!我在问你正事!你知道事情闹出去对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的。”李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尹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缓缓道,“我已经不在乎了。名声于我这种而言,有什么用处?李懿,你婚后我不曾纠缠过你,日后更是不会。我们各走各的路,那份录像,公开与否,我并不在意,也不会再理会。再见。”
尹华挂了电话,翻开手机,翻开信息。一条通知静悄悄地,冷冰冰地躺在手机里。尹华咬了咬牙,没再说话。他母亲生病后,他就把人接到了这里,挑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来看病。
当时李懿说过,只要他不在婚礼上闹事,他母亲的医药费以及手术费全部由李懿来出。尹华对李懿谈不上爱得死去活来。相比自己的母亲,他很轻易地答应了李懿的条件。尹华是有钱,但他没势力。看病要的不光是钱,还要有关系,他想要请最好的医生,便与李懿做了和平地分手。
只是没想到会被林月笙从中作梗。他今天本来该陪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进手术室的。可三天前他得到通知,手术被压了下来。后来他就见到了林月笙。林月笙威胁他,让他来陷害白玺,否则不只要停了母亲的手术,还要将那份录像拿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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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华蹲在地上,单手捂着脸,压抑地呜咽着,“妈,我对不起您,儿子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手机还在响,是李懿打来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急促而冰冷的铃声,让得尹华愤怒地将电话砸在墙上。他站起来,从床底下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又看了一眼床上被药折磨得不停呻-吟的白玺,往门口走去。
这时候,外面的李洱差不多要急疯了,就差喊人来把这酒店给炸了。主管拿了卡过来准备开门,门从里面被打开。
李洱对上尹华,眯着眼问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尹华淡淡道,“我这辈子幸运的是长了一张与你相似的脸,故而能得到白少的怜悯。不幸的也是长了一张与你相似的脸,不断地被别人当成是你的替身,承受着他们无法在你身上获得的发泄。”
李洱冷着脸没回话。因为尹华的那句什么也没做,他绷紧的身体才有了稍微的放松,但仍是想先进去看看白玺,而不是留在门口跟尹华废话。
尹华反而笑了,“成也因你,败也因你。果真人跟人比,比的是命吗?我的命就活该是一条贱命,不被人看在眼里吗?只有你们的命才是命,我们的命就活该下贱,活该被他们糟蹋吗!”
李洱皱眉,“别人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但别这么说白玺。”
“呵……”尹华尖声笑,“我难得撞上个厚道的人,一跟八年。我其实是想跟他一辈子的。可他现在归你。噢,不,他一直都归你不是吗?”说完,尹华不再自取其辱,转身,离去。
李洱进了套房,把门关上,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去。白玺的下面几乎是半裸的,蜷着在床上。
李洱收紧了瞳孔,走向浴室接了一盆凉水,“哗”地一声尽数泼在白玺头上。白玺迷乱的神智再度迎来片刻清明,仰头去看李洱。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