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箫盛目送那几只秃鹫鸟妖离开后,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锦陌待良辰。
夏至有些担心,莫非那印信真的是那样重要的东西吗?
“公子,那印信……”
“无妨。”苏箫盛转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温柔恬淡却还带着隐藏得更加深的东西,深得让夏至觉得那笑容里暗含一丝算计的黑暗。
苏公子怎么会有什么阴暗的算计呢?一定是她错觉了。
“可是那印信……”夏至还没见过做生意的不把印信当回事的,忍不住关心起来。
“喏。”苏箫盛又大袖一挥,在脸前一抹,手上多了一枚和之前那玉印一模一样的印信,“若是喜欢得紧,给你一个也无妨。”
咦?咦——!
夏至双手捧着苏大公子亲手给的印信,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怎么会?这白衣绝尘飘逸如仙的男子会骗人?怎么可能?
夏至瞬间有了种自打嘴巴的错觉,白衣飘飘的狐狸精怎么就不可以骗人了!
她看了看,仍旧站着不动的苏箫盛,不知道他怎么了。
“公子,我们不是……”要去黎城吗?
“你到底还要躲多久?”苏箫盛淡淡的声音飘出,却不是和夏至说话。
“你个死人……又打算走了不是?”
一个看起来柔软姣美的白衣男子摇摇曳曳地从一看起来较为灰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开口就让夏至有了不好的联想。
他他他……是小受?
那那那……苏箫盛是……
不要,不可能,绝不行!
她把那枚印信往怀里一揣,警惕地一展双臂,挡在了那白衣男子面前:“离我家公子远点!”
我家?好吧,她已经将苏箫盛的归属划分出来了,那绝对不是作为奴仆应有的口气,反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偷窥了的模样。只是此时所见的两人还没有真正地将她放入眼中,如不是她的动作太过夸张,或许并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小受模样的人倒是有些好奇地凑到夏至面前,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仔细地看着夏至眼中的防备。
“小丫头啊……”
这声音有点耳熟呀,夏至面色稍松地回味了一下,随即又严阵以待,这时候就是用声音套近乎也不行,要严防死守才叫王道!双眸中一抹绿波幽幽浮动片刻便隐去了。
“小丫头啊,你真的看不出来?”那男子像照镜子一样在夏至面前露了露左脸,又凑了凑右脸,好像真心期待这她能发现什么。
夏至茫然地看着这个疑似搔首弄姿炫耀美丽的男子,眉头一皱,骂道:“妖人少作怪!”
话音一落,她身后那始终安然的白衣公子似乎低声笑了一下。
面前的白衣男子顿时脸上尽是挫败的表情,扬头对着苏箫盛叫道:“苏箫盛,你看看你这什么丫头呀!”
这人语气嗔怪亲昵得让夏至打了个冷颤,也让她多了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她怎么没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有真真正正的结识到一个小受的神奇机缘呢?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小受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突然间就忍不住了,一把揪着夏至的手臂把她拖到苏箫盛面前:“你倒是说说她啊!”
苏箫盛低头看向夏至,却发现她有些忸怩不自在地低着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半晌她才仰起头红着脸问:“你喜欢他……?”
“嗯?”这细如蚊蝇的声音让苏箫盛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啦——”夏至瞟了拉着自己的白衣男子一眼。这两人连穿衣服都这么有默契,若说不是有点什么关系还真的让人有点不太相信呢,何况这小受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关系非同一般的熟稔嘛。
“说清楚。”
这会儿,苏箫盛貌似没有那么温和无比的声音了,整个人渐渐散发寒气,最后成了几乎能凝结成冰的气息,让夏至觉得自己四周还算柔和的温度骤降到零下变成了严寒北极,瞬间被冻得僵直。
迫于压力她弱弱地唤了声:“公子……”随后嘴里像是闸门突然失控一样噼里啪啦地拉开了自己的幻想剧场,“不会是你们两心相悦情定终身结果世俗不容悲伤难过最终演变成了这样相望不相守的悲恋情歌吧?!”
“嗯,很好。”苏箫盛眼中不再柔和,冰冷的红光一闪而过,好像嗜血的利剑一般能划开一个人的肌肤。
很不好。夏至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能让人如沐春风的白衣公子散发怒气的森冷状态。
可是他越是表现得有血有肉就离那飘然若仙更远,离夏至的感觉就越近。那样,夏至会觉得他是可以就这样真的被抓住的。
小受“噗嗤”一笑,戳了戳呆望着苏箫盛貌似被吓傻了的夏至:“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丫头,竟然还真看不出来我是谁呀?”
“我应该能看出来你是谁吗?”夏至莫名其妙地随口回了句,眼睛却是看着那好像飘落尘世的白衣公子。
“可不,你再仔细看看。你要是再看不出来,估计你家公子会想杀了你哦!”白衣小受说得煞有介事,引得夏至不禁又再看了看。
好不容易她才从那张柔美娇嫩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这换上一个女人的发型,换上一套女人的衣服,描上眉点上唇,再娇柔妩媚漫不经心地走上两步,那不就是活脱脱的另一个女人嘛!
“哈!我知道了,你是白蒲的孪生兄弟!难怪张得有点像呢!”夏至傻笑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