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做了丫鬟之后的感觉,还真有点当牛做马的意味校园全能高手。
把苏大公子伺候满意了,她将碗筷收好送到一楼的厨房后,才在厨房里吃到了属于自己的饭菜,而肚子早就饿得欢起来唱大戏了。
主要是在这互相连接不断的空中走廊,回环往复的巷道里绕上了好几个圈,不知是不是那几个婢女见她成了公子的贴身丫鬟所以有些心里不平衡,指路的时候故意加高了些难度。
不过还好,夏至心想自己和厨房还有些缘分,在这样绕来绕去的过程中,虽然时间是长了点,她最后还是在厨房吃上饭了。
今天她的活儿并不多,帮苏大公子摆饭布菜,斟酒递杯都还是比较轻松的。就是夜里入睡之前,苏大公子慵懒华贵地往床边一站,让她伺候自家主子宽衣就寝的时候,让她有些难以把持。
苏诺当然是个心细的人,早就预料到了时辰,掐着时间就将热水脸帕等物送了过来,拉着夏至在门外来了一个快速教学,争取在几句话的功夫间就把夏至同学打造成一个称职的婢女。他离开之前还不忘再次说上一句:“这以后你就自己去厨房取热水,其他的东西都是放在屋里固定的位置。”
这位大总管果然不打算给予夏至更多的帮助,只一心期待让她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贴身丫鬟。夏至看着他毫无不放心的背影,动动嘴,其实很想说,苏诺大人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得起我?偶尔帮我送点东西来也是好的呀!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我又不是运动健将……
话是想这么说的,但夏至本身就是当了多年学生的底子,填鸭教学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小case,现炒现卖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什么漱口洗脸铺床宽衣的动作虽然生涩,步骤却也和苏诺教的差不了多少。
她明明心跳如雷,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却还是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好像自己做的是正经工作。
什么叫好像?夏至咽咽口水,正经工作是帮别人一颗颗解开扣子,一层层褪下衣衫,一件件放好,剩下最后一层衣服的时候再掀开被子邀请被人就寝的么?这怎么感觉像是有点偏离这个活动主题中心了?
苏箫盛倒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看起来没有一点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他难道不知道他面前这姑娘可是把第一次伺候人的经历都贡献给他了?他就没有一点什么感动的表示吗?难道就不该对自己初次上阵的员工有点慰问和鼓励吗?
夏至奔波劳累地将一切东西收拾整理妥当,认为没有疏漏后才灰溜溜地走到卧榻边上。
也就是这时,原本好像安然入睡的苏箫盛骤然睁开眼睛,他没想到这神器的灵识伺候起妖精来竟然没有丝毫别扭,居然还能认真地对待,这倒是他没有料到的。本来以为曾在神灵身侧的神器多少会有些傲气,不屑伺候妖精,可看这个夏至倒是没有一点身为神器的自觉。不过这倒也好,他本就是要把她放在自己眼皮之下的。
苏箫盛的心思暂时搁在一边,夏至可没有什么知觉,她此时最烦恼的就是这小阁楼里的光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狐狸是兽类的原因,屋里几乎自他睡后就没有灯光了,他似乎没有留灯的习惯。小阁楼里只能隐隐约约地透过一点不太明显的月色,晃悠飘荡的纱幔在光线偏暗的地方已经失去了飘逸的仙气范儿,反而在影影绰绰中变出了些鬼影重重的滋味儿。
这可以算是有鬼很吓人吗?夏至欲哭无泪,她遇见打雷闪电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心惊胆颤的感觉。而她现在依附的,不正是这屋里的那只大大的黑狐狸妖精嘛!这害怕来得也太没道理了。
毕竟这是苏箫盛独居多年的地方,而妖精多半是体会不到夏至身为一颗人类心那对光线的奇异需求和在黑暗里怪异的恐慌感。而在苏箫盛的眼里,她连半个人类都不是,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神器不都该是彪悍的角色吗?
夏至对打扰美人睡觉的这种活动并没有太大热情,她比较乐意……
于是从此以后,这个小阁楼里每天早上就有了这样奇特的现象。
蒙蒙清晨的时候,窝在苏箫盛大床的边上,裹着被子的夏至迷迷糊糊地自动醒过来,扭了扭自己的毛毛虫造型,眨眨眼睛又精神萎靡不振地爬到自己应该睡的榻上继续补眠,到了该“上工”的时候又自动清醒,穿戴整齐后就精神奕奕地开始了一天的“私人保姆工作”。
而苏箫盛则是次次都有知觉,从第一次的怀疑到此后的习以为常面色平静无波,他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不作声地看着那个每天必修此课且从来不误的夏氏“毛毛虫”,殊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夏至就是觉得呆在苏箫盛身边总有着自己都不能解释的安全感,只要自己是团在他附近睡觉,就能一夜无梦,睡眠质量超高。当然她面对苏箫盛的“狼子野心”也是一成不变的,经常夜里睡眼朦胧地裹着薄被站在苏箫盛那张大床前,幽魂一样盯着他的脸,思考着是要“辣手摧花”还是“饿虎扑食”,结果第二天还是安安分分地像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子那床脚。
苏箫盛其实不太明白,明明夜里那视线的感觉那样强烈,让人无法忽视,却不知怎地始终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第二天还是能看见那个好像还在梦游中的小东西回到自己应该呆位置。
当然这起床之后应该做的每一个环节,夏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