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叶正想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位苏姓美男,却发现自己是怎么都无法将剩下的两个字说出雷破苍穹。好像话一到嘴边就被什么拦截了,嗯嗯啊啊半天也就能说出个姓氏。
“你叫夏至。”苏姓男子笑得很和善,语气也是温柔的,但这话里似乎隐藏着不能违抗的力量。
陶七叶本来是想纠正来着,却发现最后自己只能顺应他的意思说出:“我叫夏至。”
男子点点头,像奖赏听话的小狗一样揉了揉她的发心。
“你现在是我的仆人,夏至。”男子的眼睛清明透彻,却似能透过皮囊直直看到内心,让陶七叶忍不住有点相信他的话了,“我就是你在这世上唯一忠心的公子了。”
这感觉很奇妙,一个说着好像与你并没有太大关系的话,却能像种下蛊咒一样让你不能违逆,下意识就想相信他所说的话。
“公子?”陶七叶——或许她现在该被叫做夏至了——挤着眼睛回味了好一下,才觉得这个称呼似乎不合乎时代吧?她忙站起身子,往后小退了半步,从上到下打量起这个“苏公子”来。
长发如墨色瀑布,柔顺黑亮及至腰下,拖曳在地;宽袍大袖,重叠几层,白如云霜……明明他这人姿态中带着妖娆fēng_liú,却又因为明澈美丽的双眼和宁静泰然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其实是就是个清爽洒脱的绝世佳公子。
苏公子倒是一点也不急,他知道有些东西的力量在超出掌控范围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真的,甚至连她必须对自己臣服的暗示都是必要而真实的。维持自身这掌控一切的气势,不慌不忙的淡定才是能令人信服的东西。毕竟对妖精来说,即使是流落尘世的神器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和况她还有一个能够化出人形的灵识。
新鲜出炉的夏至同学并不怀疑这苏公子说自己是他仆人的话,因为……这都摆出古装了,如果不是遇上那种不仅喜欢cos还喜欢装古人的神经病,那就是穿越了嘛。看着精神状态这么好的苏公子,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怀疑他兴许是神经病。
可是,她为什么好好的现代生活不过,要跑到这小康生活不符合现代认识的古代来呢?
她瞧了瞧这苏公子两眼,这苏公看来的,难不成是老天爷看她一天垂涎优质美男哈喇子流太长,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她扔到了这位美男的面前?
嘿,看美男还真是好啊,这么一会儿就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痛了,连那扭伤的脖子都能打三个转儿了!
“公子我可还合你的意?”苏公子的话看似调侃,实是在完成他下在夏至身上“束咒”的最后一步。如果夏至回答“合意”就是愿意在他放弃束咒前一直无条件听从他的话,若是“不合意”这个束咒就有可能被挣脱。
夏至对着这样超凡脱俗的男子哪有什么不满意的,眉眼和睦,齐齐弯下,连声就说:“满意满意!”她说完就感觉到身体上似乎多了什么,就像是一阵森冷的风从背心穿过,不禁打了个寒战。
奇怪这地方天气也不冷啊,怎么会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呢?
“嗯,很好。你就跟着我吧。”
苏公子赞了一句就站起身来,那叫一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啊,看得夏至眼冒绿光。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绿光在夏至的双眼里翻涌如潮,就是镇定自若仿若八风不动的苏公子不小心看见了,都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下的束咒不是捡了便宜反倒是多了个麻烦的不妙感觉。
“我们该走了。”
夏至一见苏公子往这屋子外走忙不迭跟上,眼中奇异的绿光渐渐平复了下去,多了几分感激。她也没料到自己能够有这样快地解决所谓安身立命的运气,这苏公子怎么是如此地通情达理,连她这初来乍到的窘迫都能这样体贴地解决,甚至连那让人百口莫辩的人口盘查都省了。
当然,苏公子是认为自己本来就清楚她的来历,所以不需要盘问什么。只要能让这有灵识的神器主动跟他走,他就能省去不少麻烦了。
“帅……啊不,美……公子我们去哪里呀?”夏至的舌尖上转换了好几个词,才找到这苏公子似乎比较中意的称呼。
“我们去黎城。”苏公子微微侧过头答道。
他站在圣婴庙的门口,从那门外洒进的光辉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轻微的转头动作似乎是想来看夏至,却又只是留下了一个侧面的模糊剪影。
那身影像是梦幻里的诱惑,又像是跨越时空的邀约。
夏至看着他那沾上奇妙的身影发起呆来,隐约觉得只要跨出这道门,她就是真的要进入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了,而身后那个本是容纳她的世界好像会变得越来越远。
“走吧。”
轻声的叹音,像是温柔催促又像是婉约的邀请,仿佛能变成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魔力。
“唔。”夏至犹豫了一下,像是想回头去看那个曾经有她的世界,却还是朝着大门前的身影跨出了一步。
能不能回去她不知道,但她不跨出这一步,或许永远无法知道。
……
她的确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但是现在这个重要的问题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走出了这么个类似庙宇的建筑后,这座庙就跟个幻影似的消失不见了?水泥路她也不苛求了,为什么这庙外没有官道没有羊肠小道,甚至连一条可以疑似称为路的东西都没有?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