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蓝依旧穿着原来的衣服让侍女带着她进入到饭厅,里昂在一张大理石长桌前优雅地吃着早饭寂寞时刻莫谈情。他抬起头,看到宜蓝还是依旧那份样子不由地皱了眉头,“怎么没换衣服?”
“没有适合我的尺寸。”宜蓝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说得好像真有其事。
“我妈妈是设计师,她收集衣服时经常都是拿好几个尺寸的,所以你不必客气。”他喝下牛奶咖啡,看样子似乎已经完成了他的早餐。
宜蓝谢过侍女端过来的早点,拿起一片吐司边吃边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让我哥哥把我自己的衣服带到学校来,只要借用学校运动社的浴室就可以。”
里昂没有坚持,只是淡然地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个月。”
“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宜蓝面无表情地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是难以想象的艰巨,里昂也不得不为这个女孩所表现出来的坚韧意志所打动。
每天她要上学,打工,训练,睡觉时间从未超过4个小时,即使是休息日她的工作量也从未减轻。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神采奕奕,但是掩盖不住的黑眼圈却在透露着她身体的内部信息。
宜蓝多次说不需要他到店里接她,下班之后她自己会坐地铁过去。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看到里昂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那时候王太太和维森都会非常有默契地放她早点下班。
“我觉得这次的比赛题目非常有可能围绕着教皇展开。”这晚,宜蓝上了车之后,里昂发动了车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何以见得?”宜蓝靠在座椅上,她必须承认,这位子很舒服。
“因为明年将会有罗马教皇80周岁生日的庆典。葡萄酒本身就是历史意味浓郁的产业,而且很多教授都是天主教徒恶魔怀中的天使。所以……”
他看了看旁边的位子,宜蓝靠着车窗。睡得正香。里昂无奈地摇摇头,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心里泛起的那种陌生的感觉。
如果是在平时,如果有谁敢在他说话的时候入睡。他一定会非常生气,因为他觉得对自己最不尊重的举动。但是这次他完全没有那种怒气,反而有一种担忧。甚至可以说心疼。
这疼痛浅浅的。陌生却又温柔,层层地包裹着他的心,让他的行车越来越缓慢。开到交叉路口时,他改道向宜蓝的家开去。
这段时间真是让她受累了……
里昂这么想着,如果太过分的话,也许她会坚持不到比赛那天。
没错,他是出于对同伴的怜惜,他可不想在比赛关键时期失去一位战友。
这一路上。他都在做这样的心里建设,心安理得地将车开到宜蓝的家门口。
熄了火,里昂看着她安心的睡颜心里竟然暖暖的。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睡着了。最近这段时间,有时她会看着书就趴在桌上入睡。或者累到实在不行。会迷迷蒙蒙地走到沙发上盖着毯子就睡。
而里昂自己也从刚开始的无奈到现在这种他定义为的奇怪感觉。
可能是看多了平时她牙尖嘴利的生动模样,所以这个时候,当全世界都安静下来,自己的心也会跟着安静下来。
宜蓝准时醒了过来,朦朦胧胧地看着周围,嘴里嘟囔着,“这么快就到了?那我们快开始吧。”
里昂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地推了她一把,“喂,你看看外面,这是你家!”
“我家?”宜蓝更懵了,蹙着眉头问:“我们是已经做完练习了?为什么像一场梦?”
“没有,我我刚刚直接把车开回你家了。”
宜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里昂,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真的是魔鬼。”
“那么您这是打算……”不会打算在她家练习吧?
“没什么,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就像你说的,什么中国古话,”里昂的表情变得有点变扭,“上吊也要喘口气。所以我们就休息两天吧。”
“真的?!”宜蓝那表情不亚于中了这次的欧洲百万乐透。
里昂微笑着点点头,他看着宜蓝兴高采烈地开了车门,忍不住又叫住她。
“怎么了?”宜蓝回过头,脸上的笑意正浓。
“圣诞节的时候,我家有舞会,你想不想来参加?”老实说,这是他第一邀请女生去参加家里的舞会。届时,他的父母以及家族中的成员都会到场,坦白说,他没想到这个邀约会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略作思考,宜蓝想起答应过维森的事情,笑着婉拒:“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
里昂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也是,你要陪你男朋友。这段时间冷落了他。”
想起即使到了圣诞节,也不能陪着一程开开心心地渡过,宜蓝的情绪变得有点低落。她抿着唇摇摇头,“他也不容易啊……”
然后丢下莫名其妙的里昂自顾自回了家。
宜之和方芳正在家里准备去圣米希尔山旅行的用品,看到宜蓝这么早回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宜蓝摆摆手,丢了一句“你们继续”,然后就上楼睡她的奢华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她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起身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了10点,而家里一片安静,看来哥哥他们已经出去了。
宜蓝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只有一瓶尚未过期的牛奶。
这就是方芳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