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你没有听到睛紫的惨叫声,听起来毛骨悚然,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四姨娘竟然那么狠心,让人把睛紫的两条腿生生给打折了……”冬蕊一边说着,一边想到自己在那边听到的那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身上不打了好几个冷战。
“睛紫的两条腿让人给打折了……”冬梅吃惊地捂住嘴巴。
虽然主子惩罚下人,傅府里也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即使像大夫人这样手段凌厉的人,也不过打一顿板子,然后让陈伢婆把人领了去。这种令人致残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四姨娘这一上任,就活生生把一个丫头的腿给打断了,可想而知这四姨娘的狠厉,并不逊色于大夫人,甚至比大夫人还甚。
傅清玉沉吟:“四姨娘是当着大夫人的面处置睛紫的,要知道这睛紫可是大夫人屋子里的人,要处置也轮不到四姨娘亲自动手啊。”
“如今大夫人不得势,四姨娘风头正盛。府中的人趋炎附势,早就以为大夫人不中用了,全倒向了四姨娘这一边。如今四姨娘又抓到了大夫人的把柄,当然要借题发挥,狠狠地踩大夫人一脚,以正威风。”冬蕊不以为然道。
冬梅也插口道:“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四姨娘一直被大夫人打压着,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受到了波及。如今四姨娘好不容易抓到了大夫人的把柄,哪会这么轻易放手?说不定,下一个不知轮到谁了呢。”
冬蕊想起睛紫的惨状,虽说与睛紫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但同为傅府的丫头,身同感受,冬蕊狠狠地说了一句:“我看,四姨娘就是一个眦牙必报的小人。”
“这府里明争暗斗的。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对方死?哪管什么君子与小人!只要能握住大权,能操控别人,这就是本事。”傅清玉冷声道,对于这个傅府,她已经看得很透了。
“我看大夫人好像真的快倒台了。”冬蕊又道,“这段时日老爷都不到她的房里去,就连会见外寿员,老爷都是带了四姨娘去的。如今的四姨娘。不知道有多上脸呢。”
“是吗?”傅清玉随口应了一句。
“秀以为如何?”冬梅疑惑道。“难道大夫人不是真的快倒台,而是在养精蓄锐吗?”
傅清玉笑笑:“冬梅,你忘了外面的传闻了吗?那些传闻造势,似乎都在为五秀树立贞节牌坊。你以为,除了傅大夫人之外,谁会这么好心替五秀掩饰?”
冬梅点点头:“按理说大夫人失了势。这些流言蛮语应该传得更难听才对。看如今这情形却不尽然,看来如果外面没有人帮着五秀的话,那一定是大夫人做的手脚了。”她猛然抬起头来。“大夫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制造些有利的传闻维护五秀的闺誉,我看这个大夫人。的确是不简单……”
“大夫人怎么说也在这府里呆了十多二十年了,你以为单靠一个四姨娘,单凭一件小小的事件就能够击垮她吗?”傅清玉冷笑,“四姨娘真的是太异想天开了。”
冬梅看看傅清玉道:“秀何不趁此机会与四姨娘合作,联手对抗大夫人?”
“不是我不想与四姨娘合作……”傅清玉微微摇头。“蟹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她如今得了势,非但没有些好处给我们,还派了个丫头过来监视我们,防着我们,我看这个四姨娘,并非长久的合作伙伴……”
冬梅点点头:“秀说得对,我看四姨娘的目光也短浅了些,这才刚刚得了势,脚跟还未站稳,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压大夫人,还要派个丫头过来暗中查探我们,看来这四姨娘的气量也小了些。. 幸好蟹被秀收服了,要不然的话,我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还不被四姨娘掌握得一清二楚?”
蟹的事情,即使连冬梅这样好脾气的,心里也不由有些气闷。
“蟹那丫头看起来还不错,还是向着秀这边的。我看这回她是选对主子了。”冬蕊道,“每次她向四姨娘汇报情况的时候,我都问过她。她不过拣了些无关紧要的说,四姨娘即使心存疑惑,也无可奈何。”
傅清玉笑笑,蟹被她的一番恐吓,果然倒转了枪头,跟着她了。至于蟹的家人,当然,她也一并照顾到了。不然的话,蟹怎么可能中途反水,一心一意跟定她了呢?
“看来秀要防着四姨娘是对的,还有大夫人那边……我觉得秀分析得很有道理,大夫人不可能因了这么一些小事就束手就擒的。我们也要小心些,静观其变。”冬梅道。
傅清玉点点头,又想起一事来,不由蹙紧了眉头。
“秀你在想什么?”冬梅抬头问道,“莫非,莫非秀在想着七秀……”
傅清玉赞许地望着冬梅,不愧是她贴身的大丫头,连她想什么都能猜出一二来。当下含笑道:“冬梅,你说说看,七秀怎么了?”
“秀难道不觉得,今天的七秀有些奇怪吗?”冬梅看着傅清玉道,“这七秀自小与二公子相依为命,生活在大夫人淫威之下,自绪慎小心那是有的,但早就生就一副坚强的性子,有什么可以吓得住她的?但是今天我听她对秀说的话,说什么‘不要去凑热闹的好,免得把四姨娘的火气引过来…… ’之类的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时候起,七秀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
傅清玉点了一下头:“我当时也觉得有些怪异,想她一个弱女子,身子尤为不好。但越是这样,她越要去学什么骑马什么的,根本就是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