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香味园”作坊,依旧由冬蕊的二弟及二弟媳妇一同经营。
在“国色天香”的里屋,看着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铺面,看着外面的平地里天天停着十几辆马车,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的人来人往,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傅清玉觉得一阵惆怅,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让冬梅冬蕊到外面帮着兰芝表姐,傅清玉一个人慢慢地踱到铺子后面的小小的花园里,默默地想着心事。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玄冥掌、皇上的赐婚、赵世子的身世之谜……
傅清玉的眉头不由越蹙越紧。
“怎么,有那么多的事情让你想不明白,以至于眉头皱成那样?”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吓了傅清玉一跳。
她抬头望去,只见在秋风中,一袭青竹纹理的锦袍迎风摇摆。那人饱满的额头,浓眉大眼,眼窝有些深,鹰钩鼻,薄唇微抿。昔日里冷漠的眼神,今天却折射出一丝暖意。
她当然认得他,只是奇怪今天的他怎么会到“国色天香”里来,而且还走了这个楔园里。
看到傅清玉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一向不苟言笑的耶律齐南,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清玉不客气地问道。她看看四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周静悄悄的。虽说这不是内宅,但是一般的人是不会擅自进入主家的院子里的。
耶律齐南又笑了一下,“啪”的一声甩开了手中的泼墨扇子,轻轻地扇了起来。
这么凉的天气,居然还有人在风中扇扇子……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太好附风雅了。
显然,耶律齐南属于后一种。
“我可是你这家店面的大主顾。”耶律齐南扬了扬浓密的眉毛,颇有些得意的神色。他是外族人,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露出洁白的牙齿,有一种草原民族的粗犷的意味在内。
傅清玉这才想起,的确听兰芝表姐说过,有一位外族人,或是亲自前来,或是派了底下的人过来,每个月都要买上好几十盒香脂水粉,而且是十两银子的那一种。如今看来,那位外族人,应当就是这位耶律公子了。
“哦,我听兰芝表姐经常说起,有一位出手极为阔绰的老主顾,想必就是耶律公子了。”傅清玉不失礼节地向他致谢。
随即望向耶律公子,微微一笑:“耶律公子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我上次相救的谢意吗?耶律公子已经做到了,我也已经收下了这份谢意,公子以后大可不必如此。”
她看了看四周,四周寂廖无人,而这位耶律公子,无形之中让人感到有些害怕。她匆匆朝他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这楔园的景致宜人,公子可慢慢观赏。”
说完,抬脚就朝通往前厅的门走去。
“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感激与报恩吗?没有别的?”背后,秋风送来耶律公子的话。
傅清玉怔了一下,这个耶律公子,他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几乎每天都来这个楔园,就是想见你一面,终于,你来了。”耶律齐南悠悠说道,走上前来,忽然一把抓椎清玉的手腕,“你的性子很象我们草原的儿女,本应不拘汹。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竟然不管她愿不愿意,拉住她,从墙头纵身飞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