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能支持住一个时辰,局势就会有转机了。
她忍不住朝外望去。忠靖侯爷外出公干,算算时间,此时也该回来了。如果回来就好了,忠靖侯手握重兵,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川陕总督不成?
她的目光掠过之处,看到了一脸宁静的皇上,他正在把探询的目光看向赵世子。顺着皇上的目光看过去,三公主看到了赵世子手里握着那枚贺云明递过来的短剑,手微微抖着,头微微下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公主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看大儿子这个样子,想必大儿子也已经看到了那个信物,也已经确定对面那对夫妇就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了。要做儿子的去刺杀自己的生身父母,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儿子这一方是正义之师,父母那一方是通敌叛国,要儿子杀死父母,要用这种大义灭亲的方式,杀死自己的生身父母为自己的清白作佐证,这又是何等的残忍?!
傅清玉的心也不由揪紧了。虽然赵世子微微低垂着头,但她仍然看到了赵世子脸上痛苦的神情。她的心隐隐约约地痛了。
他是她的初恋,那一种单方面的思念。她仍然记得三年前,在水边村的大道边,他抱起她,登上高头大马,策马急驰的情景,当时,他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心里,很温暖,很舒心。
虽然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这一份一见钟情的情感不会开花结果。她与他终究有缘无份,但她还是希望,在她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快快乐乐的。
可是,如今再见他时,他却是不快乐的。有那么多的愁苦与无奈压在眉宇之间,坠在心头,却无法排解。就如现在,要他当着皇上的面,手刃父母,以示自己的清白,这叫人情何以堪!
那一刻,傅清玉甚至想到,如果能够令赵世子不那么愁苦与无奈,她宁愿去代替他。
赵世子的犹豫、徘徊逃不过贺云明的眼睛,他冷冷一笑:“赵世子,舍不得了?不敢动手?那好,皇上我看这件事情就不用再问下去了。赵世子包庇叛党,罪加一等,应马上押入天牢。至于那些赵氏的余孽,是一个都不能留的。”
“你这狗贼,住口!”一直默不作声的那对夫妇突然开了口。其中那个须发尽白的老头,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姓贺的,你有种的话就把我们夫妻俩杀了,何苦去为难人家赵世子?”
“哟,父子情深啊。”贺云明恻阴阴笑道,“他舍不得杀你,你也不忍心坏了他的名气。皇上,我看,赵世子与这二人分明就是一伙的,通敌叛国,里外勾结,接下来就该是里应外合,篡夺……”
“你这恶贼,少诬蔑我!”白发老头怒吼一声,使劲全身力气朝着赵世子手中的短剑撞了过去!
“爹!”赵世子惊得急忙松手,一个字突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