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久久地望着他,盛装之下的脸一点一点被悲伤侵袭,“你不再关心我了,是不是?你不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可以轻易地把我忘记,你的心中再没有我,是不是?”
“我……”赵子宣愕然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一脸的愧疚,“不是的,丫头……”
他终究做了什么,为什么让她有这样的想法?!
傅清玉摇摇头,头上的玛瑙挂饰在眼前晃动。泪水侵入眼眶,多日来的委屈容忍忽然找到了渲泻的出口,傅清玉咬了一下嘴唇,定定地看着他:“那为什么不理我了?说消失就消失,而且还消失得那么干净彻底,连只字片言也不留给我……如果要离开,至少也要说一声啊……”
她傅清玉不是纠缠不休的人,如果缘份已尽,她可以大方地放手,但至少要告诉她,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
她的脸上,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而她,却倔强地仰起头,不想让它落下。赵子宣惊跳起来,那一颗颗硕大晶莹的泪珠,直直地砸进了他的心里,钝钝的疼痛。
他又痛又悔,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让她如此伤心?
心中被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填得满满的,他不知道如何去止住她的泪水。想也没想,他一把拉过她,把她拉到桂花树上,猝然吻上了她。
傅清玉忽然一下子没了反应,任由他搂在怀中,任由他俯下头,贴上她柔软湿润的嘴唇。
她的脸上有被泪水清洗过的痕迹,被深秋的寒风一吹。冰凉冰凉的,贴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心疼。
他想给她温暖,他迫切地想要给她温暖。他长驱直入,轻轻地撬开她的嘴唇。她有些慌乱,想闪躲,却又生涩地回应着。
他在心里轻轻地笑了,她在刚才说了那么伤感的话,对他的误会竟是如此的深。想想还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让她误会了。但是,他是这样的人吗?既然认定了。如何会轻易地让她再一次从身边逃开?
再没有愧疚,再没有抱歉,眼底心上只有她一个,一生一世只想对她一个人好。一直好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补偿?
傅清玉只觉得脸蓦地红了。而且越来越发烫起来。他在挑逗她,眼前一阵阵晕眩,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竟然如此美好,心中的委屈一扫而光。他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用只言片语,用行动就足以证明。
赵子宣的笑意更深,他是情尺手。这种技艺早就纯熟得如同家常便饭,但是这一次。却让他生出异样的感觉。
他像一个初涉情事的毛头小子般兴奋,深深地吻住她,用力地抱紧她,想要把她揉进心里去。
桂花树上,金黄的花瓣一片片地飘落,飘落在她的脸上,也飘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次,他是情难自禁。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她,眼睛清亮地望着她,轻轻唤了一声:“丫头,跟我走吧。”
傅清玉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晕眩中清醒过来,傻傻地问他:“去哪里?”
“去见太后,请她老人家成全我们,这样见不着面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赵子宣在她的耳边吹气如兰。
傅清玉红着脸,低着头“嗯”了一声之后,思绪马上回归,即刻清醒过来:“不行!”
“为什么?”赵子宣讶然道。
清醒过来之后的傅清玉脸更加红了,心如小鹿般乱撞个不停。她有些慌乱地看看自己,居然还在赵子宣的怀抱之中,而赵子宣的双手,还在紧紧地拥住他。她与他贴得如此之近,她甚至可以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马上推开他,有些心虚地看看四周。幸好这条小径是通往菊园的路,没什么人行走,要是真的被人看到自己如此孟浪的话,传到太后、皇上、还有三公主等人的耳朵里,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了。
虽然傅清玉觉得自己算是这个时空最叛道离经的人了,私自与侯爷公子约会,在后花园公然接吻。但这一切都得在没有人看到的前提下,毕竟她不是生活在原始森林里。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规矩,明着来是要遵循的,暗着来的话,那当然可以做一些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比如私会,就比如相互拥吻。
赵子宣饶有兴趣地看着东张西望、做贼心虚的傅清玉,仿偌他不是当事人似的:“你在东张西望看什么?”
傅清玉瞪他一眼:“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赵子宣十分悠闲地环抱了双臂,似笑非笑的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丫头,别看了,你再看上个十年八年,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来的。”
“为什么?”傅清玉看着他说得如此肯定,不由讶然问道。
“这个地方,再过去一段路就是冷宫了。”赵子宣好笑地望着她,“你总该明白冷宫是一个什么地方吧?这里住的是被先帝遗弃的妃子,很多年纪轻轻的,因为犯了错,被送到了这里,一辈子出不去。所以,这个地方怨气太重,常年见不到阳光,一般的人都不会到这里来。至于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赵子宣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可以肯定,傅清玉八成是被人算计了。
“我来采菊花做药引啊。有人告诉我,菊花园就在这个地方,所以我就朝着这个地方过来了。”傅清玉有些讶然地望着赵子宣,联想到这里是冷宫,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有人……算计我?”
看来,这个宫里的确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