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傅司药看透了朕的心思,那就说说看,朕要怎么做,才能够做到公道呢?”皇上在傅清玉的身边站定,明黄的袍子离傅清玉只有一寸的距离。
天威在前,傅清玉却不知道如何去害怕,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皇上心中不是早有打算了吗?”
皇上微微讶然,盯了傅清玉好一会,方道:“傅司药这话何解?”
“皇上既已将莫家下狱,却迟迟不定罪,这其中难免有替莫家脱罪的嫌疑。况且,如今大军在前方奋战,士气最高涨的时刻,如果皇上此刻召回莫家公子,然后将莫家定罪的话,这难免让天下的有志之士心寒。那以后国家有了危难的时候,谁还会出手救援?”
傅清玉微微一笑:“所以,臣斗胆猜测皇上的意思,皇上当然会以天下有志之士的人心为重,须知天下归心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的凤目微闪,眼中却流露出难得的赞许来。只不过,这样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消失了。
“都起来吧。”皇上吩咐道。
“谢皇上。”傅清玉盈盈起身。看着面前艳若桃李的女子,皇上一时移不开目光,这个女子,年纪虽小,却心怀大义,这样的女子,足以在他千姿百媚的后宫独树一帜。
“那傅司药说说,朕该怎么做?”皇上微微垂目,目光却望定傅清玉。
傅清玉没有正面回答,她望着远处碧绿的湖水,淡淡道:“皇上心中不是早有打算了吗?依为臣看来,莫大公子的做法虽然考虑不周详,但是心却是向着天天黎民的,一心为着天下苍生着想,不惜拼着违逆君王,满门抄斩的大祸,平定天下。而平远侯呢,虽说是皇上的皇叔,身为皇叔,却没有为天下做出表率,没有以天下为己任,延误军机,把天下苍生的安危当儿戏。皇上想过没有,如果平远侯再这样拖上一天半天的,不知道这天下又会如何呢?那些西凉的叛军会不会占领整个西凉,转而攻向中原呢?日后倘若敌军攻到了京师的话,平远侯还是这样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知道又怎么为皇上分忧呢?不知道又如何拯救黎民于水火呢?”
皇上目不转眼地望着傅清玉,浓眉微拧,似乎若有所思。
傅清玉顿了一下,又道:“对于这样置天下于不顾的皇叔,不知道皇上该如何处置呢?哦对了,我听说皇上的皇叔平远侯,好像就是钱太师推荐的,不知道这作为引荐之人,又该担何责呢?”
“这个……”皇上看了傅清玉半晌,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朕没有看错人,傅司药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人,这样一番话,真的把朕说服了。”
傅清玉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她垂下眼帘,低声道:“皇上,为臣可什么都没有说,一切但凭皇上决定。”
“好好好,傅司药什么都没说,哈哈哈……”皇上笑着走了,留下一口气都不敢喘的冬蕊。
“秀,你跟皇上说得都是什么呀?怎么我,我一句话也听不懂啊?”冬蕊十二分纳闷地看着自家秀。
“哎哟冬蕊,你真没听懂啊,莫公子有救了!”傅清玉笑嘻嘻地把早就剪好的七色花一朵一朵放入一边的竹篮里,“这个结果就是我想要的,也不枉费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皇上。”
冬蕊大吃一惊:“秀,你不是来cǎi_huā的吗?你怎么说你是在这里等……等皇上……难道,你知道皇上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