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钱太师匆匆入宫,来到了女儿的寝宫里。
把屋子里的丫环婆子全部遣走之后,又设置了望风的人,钱贵妃关上窗子,转身急切地对着钱太师道:“爹爹,皇儿的病情一直拖着好不了,蝶妃又绊住了皇上的心,皇上也越来越冷落我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钱太师看着日益消瘦的女儿,沉声问道:“三皇子的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钱贵妃一想到那个周身溃烂,只会躺在床上蹬着双腿哭闹个不停的亲生儿子就觉得烦闷,“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治不好,反反复复……”
钱太师忽然道:“看三皇子这般情形,即使能治好,只怕也是毁了容。这样一来,三皇子继承大统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为什么?”钱贵妃不甘心道,“这个天下,只有本宫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大统!”
钱太师看着女儿:“女儿,你先冷静地想想。就算是三皇子的病真的能治好,那又怎么样呢?在我朝,但凡得过天花的,均面容全毁,癞皮头,满脸的肉疙瘩,这样的容颜可以出来面对朝臣吗?可以出来示人吗?那岂不要把人都吓跑了?”
钱贵妃一惊,身子不由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放眼中原,虽说得天花之人甚少,但是,没有哪个是没有留下后遗症的,有的满脸麻子,有的眼斜鼻歪,有的成了傻子,有的连路也不会走……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拽住钱太师的手道:“爹爹,你快想想办法,本宫可不给三皇子成了傻子,成了眼斜鼻歪之人……”
钱太师盯着钱贵妃:“女儿,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依为父看,这三皇子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为父听说这些日子那个新晋封的蝶妃动作频频,大有要把赵皇后从冷宫里放出来的意思。如果赵皇后真的从冷宫里放出来的话,她所出的二皇子一定会被保举为太子,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流璃这个狐狸精!”钱贵妃站了起来,怒道,“本宫一定要好好治她!”
“女儿,如今事态紧急,皇上又独宠蝶妃,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钱太师提醒道。
钱贵妃猛然转过身来,双目圆睁:“爹爹想让女儿忍耐到几时?女儿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钱贵妃的眼里流露出怨恨的目光来:“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皇上的唯一一个妃子,在三皇子出手以后,这样的命运我也认了。我本来以为,只要把三皇子养得好好的,我就不在乎皇上的身边有多少女人,我只要我的三皇子能够登上皇帝的宝座。但是现在呢?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现在又要夺走我的孩子。那些被皇上宠幸的妃子迟早会生下皇子来,那我的三皇子以后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女儿,为父知道你心中的苦!”钱太师拉着女儿坐了下来,“女儿,为父也知道三皇子撑不了多久,所以,为父一早就考虑过了,也和漠北的草原贵族打好了招呼,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钱贵妃想了想,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保住三皇子的前程,为了三皇子的帝位,唯有这样了。爹爹,你说该怎么办吧。”
父女俩低着头,一直商量到深夜,钱太师才匆匆离去。
过两天,宫里面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一个宫中统领居然因涉嫌对一名宫女动手动脚,皇上大怒,将此名统领贬到了其他的地方,换上了钱太师举荐的另外一个人。
而在大漠以北,几支军队正在趁着黑夜集结,暗暗朝着边塞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