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子母壶,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这个酒壶是双层的,外面一个壶,里面还有一个壶,两个壶之间暗设机关,分别装有两种不同的酒。要客人饮哪个壶里的酒,完全按随主人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想下毒,又想掩人耳目的话,这种酒壶最是方便,也最省心。
傅清玉知道这种酒壶也不出奇,谁让赵子宣本来就是一个古玩收藏家呢。在神仙岛,就有几十种闻名中外的酒壶收于家中,傅清玉虽然去的次数不多,但是她的记性极好,只见过一两次,便记住了。
格日乐王妃张了张嘴,她看着傅清玉,忍不住问道:“你既已知晓这酒壶内有玄机,怎么不点破呢?”
傅清玉静静地看着格日乐王妃:“王妃,你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放我回去吧?”
格日乐王妃似乎被人说中了心底的秘密一般,震了一下,终于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怕死?”
傅清玉摇摇头:“既然来了,何惧生死?而且,我相信王妃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格日乐王妃咬着嘴唇,眼里突然现出一股恨意:“不错,这酒壶里有毒,而你刚才喝过的酒,就是下了毒的毒酒,所以,傅尚宫,你死定了,你回不去了。”
傅清玉的眼中一片清明:“之前的酥油茶,下的是鹤顶红吧。而这壶酒里,下的应该是孔雀胆。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反应,世上有人知道把毒药的毒性发作时间加以药物延后发作的人,只有我中原薛门的传人。所以……”
傅清玉轻叹一声:“王妃应该与赵家三公子赵旭很熟吧?”
格日乐王妃愕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你本来就是薛门传人,医术高超。我下的毒,你当然能够知道。但是,我想,你更应该知道,鹤顶红加上孔雀胆,世上无药可解。”
“我知道。”傅清玉脸上的神色有些黯然,“那好,王妃,请你告诉我,我傅清玉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这般做呢?”
“我做为可汗的妹妹,我要替我阿哥报仇!”格日乐王妃恨声道,“我一直恨我自己,若知道日后阿哥还是终究因你而死,那天我就不应该让你活下来,从而留下一个间接害死我阿哥的隐患。”
“可汗到底是怎么死的?”傅清玉讶然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我阿哥本来就无心于政事,但是他因了你的愿望,因了你想拥有百年盛世的心愿。他去争夺这个他根本就不想要的王位,而结果,被身边的内奸伤害,身受重伤,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说到这,格日乐王妃的眼睛有些润湿了,“但是他却时时刻刻顾及你的安全,不惜远赴千里,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平安无事!他为了你,可以连生命都不去珍惜!”
傅精平的心里面,滑过一丝酸楚的疼痛。是啊,耶律齐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她已经接受了另外一个人,此生注定要辜负他了。
“他一直想着带你回草原,天高地宽,从此不再问政事。”格日乐王妃的眼圈泛红,“可是,你还是辜负他了,让他孤零零一个人,至死未娶。所以,傅尚宫,既然我阿哥是因你而死的,你就应该给他陪葬!”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格日乐王妃目光凶狠,死死地盯着傅清玉,仿佛真的已下定决心,要把傅清玉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