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身上也有伤,为何不休息些时日再在府里当职?”夏镜花有意与她闲聊。
“娘亲身子不好,弟弟也还年弱,我若不做工,家里下个月就没米开锅了。”蕊儿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因为早先知道她是因为胆小经不信事儿,才贸然出头开口辩解,以至于当了出头鸟被大娘下令掌嘴的,于是便觉得这是个胆小无用的普通丫环。听到这样的回答,夏镜花倒是有些意外,对眼前这个起起来胆小的粗使丫头有了新的感觉,原来她也是个不容易的人,世事艰辛,这也是一个辛苦过活的人。
“你多大了?”
氏脸团拭月。“奴婢比五秀小上半年,今年也是十六。”
“十六就要养家,也是不容易了,你娘应该很为你自豪。”夏镜花笑了笑。
听到提及家人,蕊儿的眼睛笑弯成了一条月牙线,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种对于亲情的温暖感觉还是很打动夏镜花。相比这个侯府的富贵门庭,蕊儿这种普通人家,虽然贫穷许多,但感情上面却是富裕的。
“五秀,药上好了,您先歇息着,我替你去打些水来擦洗身子。”
“有劳你了。”
“五秀太客气了。”蕊儿收起木碗行礼。
蕊儿低着头出门离开,夏镜花重新将下巴撑在交叠的手背上,开始思考一些事情。14dj9。
早先,自己将这里的一切看得太简单,将这里的人和事看得太简单,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大罪。她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不可轻敌,并不是她每一次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从鬼门关打个来回的。
还有就是她现有摆在眼前的现实,她要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她就需要地位,即使是没有地位,她也需要钱,钱这东西不论走到哪都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千千万万年都不变的硬道理。就比如现在,就是因为她没钱,所以她连药材都卖不起,要活活受罪。
蕊儿端了温水进来,拿了汗巾替夏镜花拧水,帮她一点点擦拭身子,又细心地替夏镜花梳了头发,因为不方便直接水洗,就用依旧用毛巾沾了水仔细地一点点替她去拭。她虽然是个粗使丫头,但做起这些伺候人的事却格外顺手,力道适中,而且一切有章有序。
“你你很会做这些事,只做打杂的粗使丫头有些可惜了。”夏镜花爬在床边冲拧着毛巾的蕊儿玩笑开口。
蕊儿浅浅微笑,道:“我娘长年不能下床,我就是这样伺候她的……”
说到一半,蕊儿似乎意识到拿自己瘫痪在床的母亲与夏镜花做比喻很有不妥,忙收了话,低下头露出了担心后悔的神情,跪下行礼道:“五秀恕罪,是我失言了。
夏镜花明白她是怕自己忌讳,而加以责怪于她,便笑了笑,道:“无妨,我不忌讳这些,起来吧。”
蕊儿起身,继续替夏镜花一点点拭头发。
“蕊儿,若我让你留在我身边,就留在我这边的院子里伺候我,你愿意吗?”夏镜花如玩笑一般随口发问。
“愿意。”蕊儿几乎没有多思考就回答了。
“这么肯定?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府里不太好。”夏镜花笑着打趣儿蕊儿。
“再不好,也不会比在北院里差。”蕊儿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汗巾,身子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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