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媒体静悄悄的,就连网络,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他相信,这是爷爷慕少煌的功劳,他绝对有这种能力。15307299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十八岁生日宴,他听到了那个惊天的秘密,世界瞬间坍塌,他以为自己再也活不下去。
来不及问真假,也压根没勇气去追问,骄傲的他,愤怒的他就打晕门卫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家?他真的没用,他有的,只是一座一座无数座冰冷的房子。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他从来就对钱没用具体概念,卡,手机,一切,都在盛怒之下被狠狠的掼在了那个冰冷的家里。
一个人冲到街上,举目茫然,竟然无处可去。拦了一辆车,陌生人被随便带走,然后,随便地来到了这里,又累又困,就躺在海边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小鱼的脸。他经常忍不住想,这到底是什么缘分?如果没有遇到她,如果打了另一辆车,被载去别的地方,那么,他和小鱼,会不会从此永远错过,再无重逢的可能。
因为,他一定死了,一定会直接把自己活活饿死。一定会。
阳光归来,迷失的心重新有了航向,所以,他不允许也没理由自己再继续沉沦下去。
他知道知道必有一天,他们会找到这里。可是,他不会离开,坚决不会。
只要和他的小美人鱼在一起,哪怕扎根在这个小小的海滨小镇,他也心甘情愿。他有双手,有力气,只要肯放下身段、低下头颅,没有他慕君彦做不到的事情。
每天看小木鱼去茶楼弹琴,酒吧卖唱,他都很心疼。他慕君彦,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可以,也必须给他的小鱼一个家,一个没有风雨的未来。
可是,小木鱼却坚决不允许他去吃苦。在这小小的渔村,他学过的那些高深的技能根本派不上用场。而渔场太脏,饭店太累,她的阿布如此高贵,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娇气,多骄傲,与这个世界有多么格格不入。
他叫不出任何一种鱼类、粮食的名字,他分不清任何蔬菜和杂草的区别。他从不主动跟任何人打招呼,更不可能对任何人陪笑脸。
何止如此,除了她,不管是谁稍有靠近,他都会立刻条件反射一样躲避,不管善意恶意的玩笑,他都会立刻毫不留情地翻脸。
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他去饭店打工,那到底是他去服侍别人,还是别人过来服侍他才好。如果他去渔场打鱼,那会不会把老板气得直接跳海喂鱼去了……
而且,他对金钱压根就没有概念。他的口袋里从没有装过一分钱。小木鱼很多次把钱塞进他的口袋,他都会无比烦躁地将它们统统丢出来。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钱被太多肮脏的手摸过,会玷污了他干净的口袋。
还有,他有洁癖,洁癖到几近bt,她实在无法想象他该怎样去适应饭店的油污、渔场的腥臭,菜市的脏乱……
边的回清木。总之一句话,她坚决不允许他去那种完全不属于他的地方,她舍不得他受任何委屈。
而他,却如此倔强,他一定要去,一定要自己做点事情。他慕君彦,何时沦落到靠小女人辛苦地到酒吧卖唱养活?
“好吧,好吧,你去画画好不好?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你的画吗?你就去茶楼帮人画画好了。”小木鱼终于无奈地妥协。
于是,大少爷就去画画了。小木鱼跟茶楼老板娘说了一下,老板娘那张扑克脸立刻变成了桔花。
“小帅哥,帮我画一张行不?贴在店里,我帮你宣传。”终于找了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他面前,老板娘的心里乐开了花。
他点头,一个字也吝啬说。话说,他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比这色迷迷的半老徐娘有素质得多。
“那多少钱一张啊?”半老徐娘笑容妩媚。
“一百。”他面无表情。
“便宜点行吗?人家都十块呢!”老板娘也不介意,格外地好脾气。
沉默。他低头摆弄画夹。
爱画不画。
在大少爷眼里,一百算是最小的钱了吧,十块,别侮辱人了。他很想在一百后面加个万字来着,真心的。他慕君彦的亲笔画,至少得值这个数。
“好好好,一百就一百!”半老徐娘终于无奈地妥协。
小木鱼在一旁哭笑不得,拜托,你占着人家的地盘,喝着人家免费的咖啡,吃着人家赠送的点心,寥寥几笔就好的素描,你还好意思收钱?!
而且,还一百?!你打劫啊!
可是,令她哭笑不得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一张画两分钟就好了,老板娘激动地左看右看,然后马不停蹄地把它贴在了吧台上方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慷慨地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
另一张算小费了!
小木鱼震惊莫名地望着他,大少爷就那么微微颔首,接都懒的接直接,老板娘自己无比殷勤地,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了桌上的小盒子里。那是小木鱼专门为大少爷准备的,因为他拒绝把钱装进口袋。
吧台上方的画像如此突兀,老板娘逢人便热情推销,于是,阿布少爷很快就被一群花痴女人团团围住。
天知道他每天坐在店里是怎样一道耀眼的风景,又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能靠近他一点?
终于等到他不再抗拒,还那么专心地注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