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重量压着自己并不是很舒服,可是现在默默只觉得两血红,血,不停的从安焰脑袋上冒出來,她捧着他的脸,失语一般,安焰死死睁大眼睛盯着她,嘴角带着浅笑:“对不起,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都欠你一句抱歉!”
他的声音很虚弱,眼神渐渐开始变得涣散,好像焦距随时消失一样让看的人恐慌,默默泪水刷刷往下落:“小舅舅,你别说了,小舅舅……”
脑子嗡嗡作响,什么恨啊!怨啊!那些东西在生死面前,才会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比起一个你在乎的人去死,那些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情绪,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更何况,她对他的恨,从來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决。
听见她一声声叫住自己,沒有了三年后见面的生疏,反倒是三年前的暖意,安焰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样便好,沒有了恨,她就不会痛苦,沒有他,她就不会对自己这么狠。
“小舅舅,!”划破长空的呐喊撕心裂肺,默默整个人因为安焰的倒下目光失焦,小泽被吓傻了,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呆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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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救室。
卓然和托尼接到电话,两人匆匆的赶到医院,默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凳上,两眼呆愣的看着急救室的红灯,脸上焦躁,悲伤,悲伤好像能渲染一般,将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悲伤起來,卓然顿着步,他根本不敢上前。
托尼两部跨上去,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出声安慰:“默默,沒事的,沒事!”
她沒有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急救室的门和灯,身边的任何事对她來说,都沒有意义,冷无赦带着小泽过來就看见托尼半抱着默默坐在长凳上,下意识的往急救室看了看,俊逸的眉梢紧拧,小泽一看到托尼,忙跑上去一把抱住他,小身子也在他怀中颤抖。
黏糯的声线带着惧意,这件事只怕:“好多血,好多血~~”
托尼神色复杂的看着怀中的小东西,自己养大的孩子,居然是自己亲生儿子,内心颇具纠结烦躁,他以为,他以为,他终是能跟默默在一起的,沒想到……托尼闭上眼睛,只觉得沉重无比,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來。
将怀里的孩子抱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小泽,沒事沒事,爹地在,睡觉 ,嗯!”
始终是孩子,吓到了,也累了,不一会儿在托尼怀中睡得很沉,冷无赦越过站在一边的卓然走到托尼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怀中的小泽:“等会儿小绿叔叔会过來,我觉得小泽年纪还小,应该给他将这段记忆封闭起來,催眠什么的都行,你考虑一下!”
托尼看着站在眼前的孩子,年纪不大,甚至只能说一个少年,眉目稚嫩,可是神色老成,一点也不惊慌现在的气氛,反倒冷静处理,事事游刃有余的感觉,不由的点头:“按照你想的做吧!我不想他背负着阴影生活!”
无赦明白的点头:“我懂了!”
这才走到默默身边坐下,单臂将默默搂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默默姐,你休息一下,习小尘一会儿就來了!”
“无赦……”默默木讷的开口,声音沙哑,眼神涣散,话语更是轻不可闻,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无赦,小舅舅是为了救我……他……”
无赦耐心的听着,听到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泣不成声,轻拍她的背部帮她顺气,安慰:“默默姐,今天换做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三年前大家沒插手你跟焰叔叔的事情是因为觉得焰叔叔不会让你受伤,可是他让我们大家很失望,三年后的今天,焰叔叔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内疚,就算焰叔叔今天下不來手术台,也是罪有应得!”
也许是遗传了冷决的毒舌,冷无赦说起话來也不饶人,甚至能在稚嫩的脸上看到不符合年纪的镇定,说得理所当然。
托尼一直知道,安焰背景强大,姐夫厉害,可是身边连孩子级别的人物都这么不可思议。
无赦见默默身子在自己怀中抑制不住的颤抖,特别是听到他说下不來手术台几个字,更是筛糠一般,无赦揉了揉眉角,直接将默默横抱起來,整个人纳在自己怀中:“默默姐,靠着我睡一会儿,焰叔叔出來我叫你!”
默默摇头:“睡不着,一闭眼满眼鲜血!”
无赦一愣,沒有勉强,只是就这么抱着她,心里却分析者这次谁动的手,居然将主意打到默默这边,要不是焰叔叔正好在,躺在急救室的人是不是就是默默姐,这种可能完全不是猜测,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托尼身上。
那么犀利的视线,托尼怎么可能忽视,歪过脑袋跟他对个正着:“你想问什么?”
无赦也不遮着掩着,直白的开口:“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吧!默默姐不可能得罪谁,一般都是别人找她麻烦,而焰叔叔的敌人,更不可能知道默默姐是他的软肋,只有你,可能性最大!”
这孩子说话太犀利了,一针见血,而且头头是道,托尼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只得照着心里的感觉直说了:“我不知道跟我是不是直接关系,多多少少可能有,至于是谁 ,我目前也沒有一个头绪!”
“为什么自己会查!”无赦说道:“焰叔叔沒出事一切只是调查,有个万一,可能就不是调查了,托尼叔叔,因为凶手的目标是默默姐,我们不能让她受伤的!”
“我知道!”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