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林家养伤大半月,这一日,林家大娘捡了些林平安打来的狐狸毛皮,让他去城里卖了换些钱,买点好吃的回来给我补补yy无极限。
林平安走后,林大娘来到我的床前,犹豫半晌,才细声细气地问我:“苏姑娘来了也有好些时日,跟我家平安也处了段日子,不知道姑娘觉得我家平安人怎样?”
我没往别处想,闻言当即笑道:“林大哥忠厚老实,待人宽厚,是个难得的好人。”
林大娘听我这么夸奖他的儿子,脸上的忐忑不安就少了不少,眉眼间笑开来,含了几分温柔慈祥地看我:“哎,平安出身的时候十分孱弱,我和他爹总盼着他能平安长大,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我含笑着接口道:“叫平安也是一种愿望,没什么不好的。”
林大娘拍着我的手就笑了:“如今平安也大了,村子里像他这么大的男娃,哪个不是都当爹了?我家平安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心善,这几年对我跟他爹,实在是孝顺。我催着他成亲留个后,他总说还早得很。我就跟他爹说,看样子这娃是要找个心上的人了。可不当真,这些日子,总算是琢磨出了还孩子的一点心思……”
她见我呆愣愣地不答话,眉眼婉转见话锋一转,转到了我身上来:“我看姑娘长得秀美得很,一双手也是白嫩嫩的,想必是富贵人家养大的,我们这等人家本来也是攀不上的。只是姑娘也说了,双亲都在战争中没了,如今这般孤苦无依……我家平安虽然没什么显赫的家世,但是十分会疼人,要是姑娘愿意,不如就在这里扎根吧?”
这下子我倒是听得懂了些,敢情林大娘是在跟自己的儿子做媒?听这话里的意思,字字句句说林平安的好话,莫不是,看上了我不成?
先时被问到如何弄得这满身的伤,我扯了谎说是从边境逃过来的,家里人都在战争中丧了命。没想到如今倒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着林平安老实木讷的模样,说起来要是在以前,倒是有几分和我的意的,只是如今我已经有了心尖上的人,纵然他不在了,又怎么会这般就忘了那个烟花般的男人呢?
林大娘说完那番话,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禁好笑,心说,他们家于我有恩,这拒绝的话,就要说的十分委婉才是。
“大娘,林大哥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只是秦儿早先已经嫁过了人。先夫亡的时候,秦儿立志要为他守孝,大娘的好意,只怕是要辜负了。”
我眼里挤出些泪花,掏出手绢抹了一抹,又道:“林大哥如今正是大好年华,秦儿这般无福之人,又怎好拖累与他?”
林大娘呆了一下,讷讷道:“是我家平安没福分……哎,老身这是在干嘛,小嫂子这般的人品,怎会没人家?”
话匣子一打开,林大娘就来了兴趣,含蓄地打听我那所谓的夫婿是什么人,家里如何,怎么故去的。我随便编了个故事,又防破绽,将段非烟的事情半真半假的糅杂其中,只把林大娘听得唏嘘不已。
这番详谈下来,林平安已经卖了皮毛换了新鲜的鱼肉回来。见他娘从我的房里走出来,先是一呆,随即就脸红了。放下东西,就追着他娘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满脸的失落却是遮都遮不住的。
我心知这个花西村是不能再呆了,又挨着养了两天伤,捡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收拾好东西悄悄出了林家。
朝明县是洪原郡的一个小县城,我这千里逃亡路的目的地,正是洪原郡。此去洪原郡不过百里,想来我是安全了。这一身村妇的打扮,不是相熟之人,谁又能认出我来呢?
眼见着天蒙蒙亮,洪原郡的郡关也在我眼前了。我立在关下,油然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侥幸来。
“出来吧,别躲了。”我叹口气,突然转身像身后无奈的喊道。
林平安从被喊破,等了一会儿,才慢慢腾出来。他的脸红彤彤的,窘迫得说不出话:“我,我,我……”
“你为什么跟着我?”他这般模样,倒叫我心里不好意思起来。
他捏着衣角,神情扭捏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前几天看见你悄悄在收拾东西……山中野兽很多,你一个女人家,多危险……”
心里的感动更甚,这个傻傻的乡村男人,仅仅是半个月的相处,便待我这般好,明明知道我要走,居然还想着送我出山。
只是这样的男人,要是一路跟着我,终究难免被我拖累,我又怎么能让好人不得善终呢?这样的命格,注定要孤单的……
我本来是冷起心肠,脸上一派的无波无澜,听了这番话,这冷酷的心再也扮不下去,放软了嗓音宽慰他:“我如今安全到洪原郡,你大可以放心了。平安,你别跟着我了,回去吧!”
林平安没答话,也不动,只是立在那里呆呆看我,脸上又是留恋又是害羞。
既然都来了,正好也算是我为他们林家做些什么。我对林平安招招手:“跟我来吧!”
他大喜,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几步跑到我跟前来,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是听到了最好听的话一般。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郡城,我便打听了一下道路,直奔郡城里丰臣酒肆而去。
丰臣酒肆,虽然是以酒肆的名称命名,但是却是沉香楼在楚国的一个据点,也是王苍和我约定汇合的地方。我这番逃亡,跟他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急得如何是好。
丰臣酒肆在郡城的西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