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律衮祈身边的禁军立即有一部分人接住他,一部分人冲上来拦我。. 他们都知道忽律衮祈十分宝贝我,不敢轻易伤我,只将我围在了中间。我只要出不去这个宫门,必然是要重回深宫的。
“你受伤了,跟我回去。”忽律衮祈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看着我的眼神极其安静。他说话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我觉得害怕。
眼见着前面那匹马渐渐逼近,我却始终靠不上去,我不禁心里大急,更从心里感觉到了一股无望。
难道我今日注定走不出这个牢笼吗?
难道那一日的分别,我和段非烟将永远都不能再见面吗?
我怎么甘心!
突然一声凄厉地惨叫,一个接近我的禁军猛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柄细小地短刀,刀身隐隐泛着蓝色,该是啐了剧毒。那个禁军手脚抖动了两下,很快吐血而亡。
这一下子变故突然,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很快禁军都反应过来,只见一人大喝了一声:“保护皇上!”
四周的人立即向忽律衮祈靠拢,将忽律衮祈围在了中间,仍旧有一部分的人将我围住,不让我趁机逃走。
我警觉地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又是两声惨叫,围着我的两名护卫立即倒地不起。随即两条人影从宫门上飞扑过来,迅速地冲进包围圈,将我围在了中间。两个人挡住了禁军的路,奋力拼杀起来。
“夫人快走!”
来人是绝杀和生杀。绝杀大喊一声,将我有些分散地注意力唤了回来。生杀更干脆,冲过来直接将我往宫门口扔,十分冷静地道:“夫人先走,我等随后即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立即否决了他的话。
生杀道:“夫人走了我们才走得掉。夫人相信我和绝杀。”
他说了一句大实话。论道江湖阅历,我的确不如他们,带着我才真的是他们的累赘。我逼自己狠下心,再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回我一记坚定的眼神。我立即扭头,耳听得马蹄声尽在耳边了,逃离一般地冲出来宫门。
来人显然也没预料到我会从皇宫里冲出来,连忙勒住马。转瞬间我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往下一扯,他从马上掉了下来,我立即翻身跃上马背。
“吴蒙,速速拦住她!”身后传来忽律衮祈严厉的呼喝,我心头一惊,劈手夺过吴蒙的马鞭,猛地抽在马屁股上,街上的人纷纷闪避,我骑着马往外冲了出去。.
忽律衮祈的声音已经接近了暴怒:“来人,速速传令,封闭四门,不让任何人出城去x朕备马,追!”
心头的惊惧让我本能地回头看了一下,离得远了,只看见吴蒙站在宫门口看着我,俊朗的脸上,只剩下一派深思的表情。而忽律衮祈的表情凶狠,几乎想要了我的命一样,配合上他脖子上的鲜血,真如地狱而来的修罗。
从什么时候起,他温雅的性格竟然变成了这样呢?前年冬天第一次见到忽律衮祈的时候,他含笑风趣地问我话,那时候我还觉得他不像是个帝王,可如今呢?他也终于变成了我害怕的模样。
皇位……天下……
玉胭死的时候,她说:“养我者皇兄,杀我者天下。”那时候的玉胭,应该也是觉察到了忽律衮祈从骨子里的蜕变了吧,所以才会有那样凄厉而绝望的呼喊。
我骑着马冲出去北城,城防上的官兵们根本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我甩在了后面。
忽律衮祈说,段非烟他们往北方去了,我当然也要去。段非烟和我约定好,我们在九摇山再见面的。看不见忽律衮祈等人,我的心情突然就雀跃起来了。想着段非烟,今后可以一直陪着他,就觉得归心似箭。
我没日没夜的狂奔了两天,抉小路往北方走。从淮京城里出来的那一刻,忽律衮祈肯定已经下令封锁了楚国所有的线路,说不定大街小巷都是我的画像呢。
我不能去冒那样的险,我毫不怀疑忽律衮祈比我的动作快上十倍。
两日后,我到了幽淮关。
到幽淮关是下午了,我舍弃了马匹,将自己的头发拢成男人的发髻,把自己在宫里穿的那身衣服舍弃掉,在一家农家用一只珠花,换了一套粗陋的衣服,扮作男子混进了幽淮关。
幽淮关是通向北方的唯一道路,无论我之前跟忽律衮祈怎么错过,一旦到了这里,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我都必须要从这里走过,我必须极度地小心谨慎。
忽律衮祈那样的人,肯定早就先到达了幽淮关,就在这里设伏等我,我不能犯险。
果不其然,我到了幽淮关外,就看见皇朝禁军在城墙上站了一排,入城的门口还有两排禁军拿着我的画像在挨个查检。
我压低头上的草帽,又摸了摸被我涂黄的脸,确认没人认得出我来,才走过去。
我顺利进入了城里。
连续两天的奔波,让我困得有些发晕。可是我一来实在不想耽误行程,二来身上分文没有,从宫里带出来的首饰又太过特殊,不能出手,因此也住不起店吃不起饭。
我本想在城里看看风声不紧,就趁机出城去,没想到我刚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旁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拉到了客栈里。
“是我。”耳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我立即放下心来。
来人是王苍。只见他也穿着素衣,脸也易容了,只是声音和身形都没变,让我认得出来。他将我拉到客栈角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