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地僵在原地校园全能高手。苏沐倒在地上呜咽,委屈地抬头看我:“秦儿,你怎么能这样?难道给我下毒还不够吗?”
邝胤贤连忙上前扶起苏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美人靠上,查看她有无受伤。邝胤儒痛心疾首地看着我,声音低沉沙哑:“秦儿,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燕儿下落不明,我在王府寸步难行,全身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可是邝胤儒和邝胤贤都是那样不明是非,我气愤地转过头去,不想和他解释什么。
邝胤儒见我不理他,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压低了声音怒问:“还是说你果然是喜欢我大哥?那我呢?秦儿,你把我放在哪里?”我痛得说不话来。
见我不答,他的双手越勒越紧,我吃痛地低呼,他却犹自不觉,一双暴怒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奋力挣脱他的手,转身跑了出去。快出春畅园时,隐隐听到邝胤贤喊我的名字,邝胤儒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似乎争执了起来。
我脚下微微一顿,却管不了这么多,一口气跑出了端王府。
出了王府,我却没什么地方可去。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堵得我心口发慌、发疼。我茫然地走在集市上,茫然地一直走着,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家门口。
自从入了端王府,我只见过爹娘两次,都是邝胤贤悄悄带我来的。做了秦郡主,唯一的一条路便是与苏家断绝关系。因此来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见,都是躲在院外那棵高大的桃花树后偷偷地看上几眼,不消片刻就得回端王府。
我闪身躲在树后,往院内看了一眼,眼泪就落了下来。娘比上次见到时越发清瘦了,爹的背也佝偻了不少,看着爹娘忙忙碌碌地身影,愧疚翻山倒海向我袭来。我入了端王府,虽衣食无忧了,可是生我养我的爹娘却没因此沾上一丝福分,反而处处受我拖累。
我呆呆地在树后站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渐晚,才不得不原路返回王府。
京郊的路上,来的时候人来人往,去的时候却空无一人。进了城门,幽静的巷子里,只有我一个孤孤单单的身影。我埋头走着,冷不防前方一道阴影罩下,挡住了我的路,我抬起头来一看,惊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挡住我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遇见邝胤儒那日,调戏我的那群地痞无赖。
他显然已经不认得我。
也难怪,当初遇到他第一次调戏我时,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头上挽着只木簪,穿着打扮普通到透着寒酸,而如今,我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插着碧玉金簪,十足十富贵人家小姐的标准打扮,三分姿色也变成了七分。
“呦呦呦,这是谁家的大姑娘,长得这么漂亮?”那刀疤男抱着手,笑得一脸猥琐:“一个人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外游荡,是不是深闺寂寞,找大爷我来乐呵乐呵?”
他那张脸这么笑起来,直比鬼还可怖,我又向后退了几步,喝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端王府的郡主!你还要命吗?”
他愣了一愣,哈哈笑:“哈,你要是郡主,我就是世子了,左右也是一家人!来来来,咱俩好好亲近亲近!”
威吓无用,我猛地转身就往回跑。刀疤男跟着追上来,一挥手,那群地痞变围了上来,将我缓缓往墙角逼。我的背靠上了石墙,再退无可退。瞪着他,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刀疤男伸出一只恶心兮兮的手钳着我的下巴,又伸出一只手来摸我的脸,片刻后又顺着我的脖子滑下了衣领,凑过头来亲我的脸。我恶心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害怕也一层一层涌上来,忍不住闭上眼放声尖叫,心头又浮现出邝胤儒那张脸,一句呼喊忍不住脱口而出:“胤儒——”
刀疤男腾出一只手来捂住我的嘴,我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刀疤男怒极,反手给了我一巴掌,力气之大,直打得我晕头转向、口角出血。
眼前一片黢黑,我昏了过去。倒地的那一刻,我绝望地想,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半躺在地上,上半身被人半抱在怀里。那怀抱很温暖,带着我不熟悉的青竹味道。他用一块绢帛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的唇角,温柔细心,似乎很怕弄疼我。
邝胤儒的身上通常是干爽清新的,什么味道也没有,若说有,便是纯纯粹粹的男子气息;邝胤贤的衣服上总是带着兰花的淡淡香味,也是淡雅好闻的;这绝对不是邝胤儒邝胤贤!
我吃了一惊,想到刀疤男的笑,身体瞬间僵直。猛地睁开眼,视线却对上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