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规定他必须为我背负一切?
有谁规定他的爱必须要承受我的恨?
他为我做的其实很多很多,可是我用什么来回报他的呢?
我在现代不过匆匆三日,可是对于在这个异世大陆上活着的段非烟来说,那就是活在悔恨自责中的煎熬三年醉美一世。
正因为这样难捱的三年,所以他才愿意相信我就是苏秦,即使是怀疑过我,也愿意自欺欺人的当我是苏秦,一如既然地对我好。
正因为这样思念的三年,他才甘愿冒险将我带在身边,不惜得罪邝罙铭和赵正安。他的心里,求的也许只是一个安慰吧?
段非烟对我……是真的动情了吧?
可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却是那个儒雅一身的男子……
我想我死也不会忘记他孤零零站在桃花枝下的样子,一身的骄傲都化成了孤寂和无奈,让我想起来,心口就是一阵阵地疼。
我别过脸去,不敢看段非烟的眼睛:“苏秦已死,过去的一切就过去吧!从今往后,我是苏晋农,而你是段非烟,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段非烟笑笑,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因为我是段非烟,所以一切就是新的开始,对吗?如果你眼前的人是邝胤儒,你还会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吗?”
“非烟,胤儒已经死了……”
“那如果他还没死呢?”
“那也是新的……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我蓦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涌起希翼地光芒。
“我说,如果……只是如果……”
我紧紧盯着段非烟的眼睛,不敢放弃一丝一毫地变化。可惜段非烟的眼神太过平静,我什么也读不出来。
“我不知道……或许,我还会活在过去!或许……”我终于还是顶不住段非烟如火的眼神,迟疑地慢慢说。
段非烟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开去。剩下的话我再也没说出口。
我一个人回了星河的院子。
跨进院子里,就看见星河和邹奇双双站在院子中,邹奇神色凝重,星河一脸无所谓地点着笼灯在下着围棋。
看见我回来,星河高兴地奔过来,一张口就是讥讽我被段非烟抛下的事情。
我心里难受的很,不想搭理他,便绕过他想去看看段非烟回来了没有。
“瞧你那张脸哭丧得跟死了爹一样,楼主不要你了,你很伤心吧?”
那个小屁孩却很不识趣,又窜上来堵住了我,笑得很是欠扁。
我的嘴角抖了几抖,猛地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种在山洼里的金边地根索,知道的人不止段非烟一个!”
看着星河的脸由白转红,再变成青色,我心头的郁结才觉得缓了些。再瞪他一眼,我绕过他继续往段非烟的房里去。
“姑娘,你现在不能进去……”
再一次拦住我的却是邹奇。
收到我眼神传达的疑惑,邹奇神色坚决,却颇为难地解释:“王苍回来了……”
王苍既然回来了,必定要去见段非烟。他外出办事,办的也必定是沉香楼的事情,我一个外人,的确不好在旁。
我只好转而坐到星河对面,看他闷头下围棋。
小屁孩还在气我也学着段非烟用他山洼里的宝贝药材威胁他,只抬头不咸不淡地扫我一眼,又低头继续自娱自乐。
王苍和段非烟谈了好久也还没有停的迹象,我很无聊,便转而投入到星河自娱自乐的游戏中去,渐渐地竟然手痒起来。
托邝罙铭的福,我在大夏皇宫里学到的东西很不赋,虽不算精通,倒也是懂得些皮毛。
“一个人下有什么意思,咱两杀一盘?”
星河抬头看我一眼,眉一挑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地神色来,习惯性地讥讽几句:“楼主不要你了,你伤心地想投入我的怀抱吗?我对你这种女人没有兴趣!”
我仰天翻个白眼,这都是什么呀?
我一拍他的额头,拿过他手里的白子,敲敲桌面:“小屁孩整天都在想什么!下棋,难不成你怕输?”
星河立即涨红了脸反驳:“来就来,谁怕输!我要输给你,以后我都听你的……”
“你说的?”我微微一笑,眼中神色越发温柔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星河挺了一下胸膛,拍着胸口保证。
一炷香后……
“不对不对,我刚才明明走的是这里……”某只小屁孩小声地嘀咕,将手中的黑字挪了挪。
我笑而不语,从容地在黑字的下方落下了一子。
片刻后……
“手滑了……哈哈……重来重来……”某只小屁孩的笑容干巴巴地,眼睛里闪着狡诈地光芒。
我大度地一摆手,将棋盘扶正了,一子一子地将棋子放回到原位,还原成刚才的模样。
某只小屁孩的嘴巴张成了鸡蛋形,在我含笑的目光中,嘟着嘴巴慢慢低了下去。
一小会儿后……
小屁孩将手里的黑字一扔,双手一推棋盘站起来:“不玩了……老子认栽了!以后听你的就是了!”
我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站起来:“来,叫声好姐姐听听!”
星河别开了红彤彤地脸,闷声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好……姐姐……”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抿着嘴笑。
“我说好姐姐,”星河猛地回头吼道:“你耳朵聋了吗?”
待看到我笑眯眯的神色,星河脸一红,猛地一扭头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撞到了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