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一身白裙,犹若仙子一般从阁楼之中走了出来,手中托着一壶一杯,壶身有着血色藤纹,杯乃莹润水晶杯。o(n_n)o~~百度搜索(n_n)o~~
的亭子,见菱梦坐在那儿盯着园中的杂草,手指尖一柄薄刃灵巧地在各个指头翻飞着,却一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食指,啪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绮兰走了过去,将酒壶放在了石桌之上,拾起了地上掉落的薄刃,也轻轻地放在了酒壶旁边,道:“红尘不会喜欢犹豫不决的下属。”
菱梦笑得颇有些无奈,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红尘一样,凡事都果断干脆,干干净净。”
“所以我们只能够不断地向她靠近……”绮兰站在菱梦身旁,低叹般地道:“若是真的无法抉择,那就去见那个女人最后一眼吧。真正放下了的人,当是无所畏惧的。”
菱梦的笑容更显凄凉,“见她?以什么身份?墨家堡小姐?有哪一个爹娘如同他们那样……”
“有啊。”绮兰的眼迷蒙得不见喜怒哀伤,声音飘渺犹如梦呓,“在黄泉门的时候,你为墨家堡杀了多少人?”
“黄泉门对杀手的训练就是杀人。”菱梦犹如陷入了回忆,黑色的回忆,“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别的女孩子在玩秋千,在绣花,在讨论哪家胭脂哪家香粉的时候,我在熟记人身上的命门,我在练习怎么样才能够一刀毙命,我在学习杀人学习怎么不被人杀。”
一抹淡淡的微笑逸在绮兰的唇角,却显着一种怜惜一种伤感来,绮兰再一次端起了石桌上的酒壶,迈步走出了亭子。然而菱梦却听她边走边道:
“知道为什么红尘一直都戴着白色的护指手套么?不是因为手上有茧怕被人怀疑身份。”绮兰回头,深深地看了菱梦一眼,接着道:“是因为她怕别人闻见她手上不是胭脂香粉而是鲜血的味道。”
“是啊,别的女孩子在玩秋千在绣花在讨论胭脂香粉,你在练习杀人……而她早已隐藏女子身份,在边疆守卫着大燮的百姓,百里家的江山。”
“三千人,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正站在三千被她屠戮的尸首之中,犹如盛开的倾城笑。”
“慕殷看着她在战场之上挣扎,看着她受伤流血自己包扎,看着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却从未想过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而已。”
“她的一生,是慕殷和魅姬两人一手造成的。”
“……”
“但是她比你坚强。”
绮兰说完,端着酒壶便离开了醉梦阁,往穹殿后的寒泉而去。
菱梦拿起了桌上的薄刃,刃锋折射着阳光,绚烂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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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泉旁的荧光石上,红尘仍旧被压制。恐怕……这是除了四年之前石堑谷战败被囚,第一次处于如此劣势的地位。
墨叶天沉声地问着:“你体内有三种毒素,谁下的?”
红尘闭目调息,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墨叶天的问题一般。墨叶天并不觉有怒,反而就势向着红尘体内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以助其抵御毒发。
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从红尘口中传出:“难道墨堡主不知道,帮助敌人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么?”
话未说完,红尘突然屈膝踢中了墨叶天小腹,墨叶天翻身躲过,却也被红尘挣脱了双手禁锢,反手便以掌刀劈向墨叶天脖颈后脊处。墨叶天抬手欲阻,却见红尘双目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来,心下一凉,立马警觉回头……然而,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红尘连点墨叶天三穴,俯身在他耳畔,声似幽冥传来:“难道墨堡主也不知道,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是会致命的。”
红尘发丝扫落墨叶天颈项,酥麻的感觉传来,鼻端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倾城笑香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墨叶天明明已经受制于人,却仍旧不忘调侃一句。红尘掸了掸袖子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僵硬的墨叶天,魅惑而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道:“墨堡主是很有自信,红尘不会杀了你么?”
墨叶天无所谓地笑笑,道:“确实有这种心思,杀了我,墨家堡虽不至于将乱红全灭,但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你,魅红尘,不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红尘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转过了身去。而此时,绮兰托着那酒壶正往这边走来,虽远远地便看见了刚才红尘反制墨叶天的那一幕,却仍旧不慌不忙缓步而来,这个世上能够对红尘了解若此的,怕是只有绮兰一人了。
恭敬地将酒壶放在了荧光石旁的平石上,绮兰恭敬而柔婉地道:“参见尊主,见过墨堡主。”
墨叶天哈哈一笑,道:“这是绮兰吧,有礼有礼!刚刚在湖上你怎么都不跟我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墨某了呢!”
绮兰微微颔首,虽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冷静而自持,“刚刚在湖上隔得远,绮兰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伪装了墨堡主的模样来骗吃喝,没曾料到真的是墨堡主大驾。”
“嘶……”墨叶天皱眉道:“真是华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连说个话都一样刺耳。”
绮兰不语,只是恭敬地立在红尘身边。
红尘执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来仰面饮下。墨叶天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来,不禁冷声道:“红尘,你还在饮倾城笑?”
红尘没有回答,却听墨叶天继续道:“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