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你累不累”夜殊吐着舌头,跟只拉了百斤磨地懒驴似的,挂在了牛车上。(.。)她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酸痛直到了骨子里了,稍稍动个手指,都觉得僵硬得很。
“牛车舒服,”阿贵还是坐在了牛车前,他的身旁,整齐地折叠着那套蓝色的天师服。
山路延绵向前,夏风钻进了闷热的车里,缓解了几丝六月的炎热。
击杀猿家兄弟,离开乱葬岗已经是五日前的事了,此时牛车正赶往夜殊等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枭骑国云霞城。
作为了阿贵击杀猿子洋,又成功研制出了新符箓的奖励,天师服被作为奖励品,交给了阿贵。
开天辟地第一遭得了这么好的衣物的阿贵,乐呵地笑脸都咧到了耳根子了,赶起了车来的牛鞭,甩得那叫一个气势恢宏。
“莲落,你不要再试验下瞬移符”夜殊自知和阿贵沟通无效,转而和车上另外一名正常妖莲落沟通。
“属下是蝠族,能飞行,阿贵的符箓,暂时用不上,”莲落很是忌讳地瞥了眼夜殊手中,那几张阿贵新绘制出来的符箓。
“那是瞬移,难道你不想趁着敌人一不留神,就将你的獠牙探到了修者的脖颈大动脉出,咬上一口,”夜殊做出了个亮虎牙,血脉喷张的动作,那一日阿贵的惊艳一移,到了这会儿,还在她的脑中徘徊。
她可是浑水摸鱼,眼睛都瞪酸了,才靠着神风鞋(这一点。夜殊极不愿意承认,)和蝗十刃,凶险万分地击杀了猿子曲。
尽管是隔着水傀,猿子曲拳上的罡风。还是击中了她的小腹。打得她一阵内急。
“主人,属下是幻影族,不是嗜血族。对血不感兴趣,”莲落秀眉抖了抖,人族对蝙蝠的错误认识,还真是根深蒂固,“瞬移符虽然很好,可是它的消耗太过惊人,属下妖力有限。承受不起。”
莲落还记得几日前,她和蠢蠢欲动的主人,一人用了张瞬移符。
一用之下,夜殊的灵力、莲落的妖力,就如初融了冰棱的黄河壶口。疯涌而。
莲落还好,用了瞬移符后,虽是气力衰竭,稍事调整了下,就飞回了三人事先约好的地点。
夜殊就惨了,她灵元一时控制不住,直接将她瞬移了十里之外的某处荒郊野外。
日落西山,倦鸟归巢的无奈情况下,她只得唤出了白弥。(.)在白弥和鸦天狗大意为“傻子制的符箓也敢用,他不傻,你傻”的鄙夷眼神下,被灰溜溜地送了回来。
第二日,夜殊还是如法炮制,这一次。她的运气更糟,直接落进了一处毒沼泽里。
好在她有蓝银破洞甲护体(这一点夜殊仍不想承认,)靠着木元,操控着几根树藤,爬出了沼泽池。
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几次,主人还是不肯放弃。
莲落很是好心地,提醒着“健忘性”很大的主人。
有资源不用,那才是傻子。
夜殊努努嘴,再说道:“谁说我用符箓失败了,你没看到我每次回来都带了大把的灵草药嘛”
正抱着颗玉蝻丹,啃得正欢的玉蝻子很是得意的挺了挺最近变大了不少的腹部,翅膀扇了扇。
那一次在乱葬岗时,夜殊就发现了,吞食了玉蝻丹的玉蝻子,有了勘测宝物的能力。
在野外的那几次,它都发现了几种珍贵的药草。这几种药草加在一起,再过几天,赶到了云霞城,采集了云霞城独产的药草云蕊草,就能炼制道天玉简上的另外一种丹药:玉肤丹。
有翅膀的说话不累,四条腿的吠叫不累,有妖力的骂人不累。夜殊唾弃着那些个健步如飞的妖们,翻了个白眼,在瞄到了阿贵时,她又纳闷了。
瞬移符消耗灵元很大,就连她这样的,身体内带了鼎息,用着都觉得吃力无比,为什么阿贵能一次使用两次瞬移符,前后相隔也不过个把时辰,难道他的灵元比自己还要丰厚。
“别瞎猜测了,那小子的修为没有比你高,只不过他的丹田有些特别,”白弥冷哼了声,车上多了团金毛绒绒的圆球。
莲落数日不见白弥,乍见了他,急行了个礼,那态度,可比对夜殊还要恭敬几分。
“咦,几日不见,长个头了,”夜殊媳着,在白弥身前比划了下。
白弥非但长个头了,一身的金毛也润泽了许多,就如入秋的金菊,灿灿了一身,闪得人眼发慌。
莫非是炼器能增加修为,夜殊可不以为,一颗蛇胆能让白弥精神舒爽,坐在了牛车上,连带着一路的磕碰也忽略不计了。
夜殊这回还真的没猜错,器师和丹师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器师大多数身怀了特殊的功法,每炼一次器,自身的修为就会见涨几分。
“谢大人赐宝,”莲落在知道了她的樱索出自白弥之手后,态度更加恭敬。
妖族中,妖锻大师都是不亚于上妖的存在。
“不用光谢他,他炼得东西,全都是金玉其呸,败絮其外,”夜殊不满着,樱索的厉害她是见识过了,可一想起白弥给她炼出了这么一身极品乞丐装,那丁点的感激,就顺着夏风,被吹得一干二净了。
“败絮其外”白弥额前的契约印抖了抖,手一抬,车轱辘嘎吱着就停了下来。
前头赶车的阿贵一脸的茫然,还以为车子出了啥状况。
“换上,”白弥瞪着阿贵,那小子被吓得哆嗦了下,将衣服套上了。
“这件天师符可比主人的那件气派多了,”莲落见了阿贵换好了天师服,心里暗赞了一声,当真是人要衣装,阿贵肤色偏黑,五官倒是周正。那一身天师服,颇为合体,被天师服一衬,傻子贵的傻气被掩了干干净净,眉宇间,还多了几分天师的气质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