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桦的眼睛始终盯着韩以柔渐渐展露出来的脸看着，当纱布全部被拆除，露出那一整张脸，纵使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桦哥哥？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凝重？”韩以柔担忧的问着，然后抬起手，用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脸，“桦哥哥，你告诉我，是不是很丑？是不是很可怕？”
“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吗，以柔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程桦心疼的将韩以柔的手从她的脸上拿下来，“医生说了，新皮肤很敏感很脆弱的，不能用手去摸，知道吗？”
更多的安抚程桦已经不知道要找什么词语来说了，看着原本清秀的脸庞上，如今却像纵横交错的地图一样，那新皮肤和老皮肤的交界处，那就像地图上的交界线，颜色深浅不一。
程桦明白，这就意味着毁容了，即使后期有强大的整容团队能帮助她，但是，依旧恢复不了像她一样那样的白净，那时候的她，像个天使一样恬静，而如今......
“能拿面镜子给我看看吗？”韩以柔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怯意，明明很害怕自己会看到的容貌，但是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
“以柔......”程桦想拒绝，但是又说不出理由拒绝。
“给她看吧，迟早要面对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比预计的好太多了。”席慕一脸正经的开口道，然后让护士将镜子拿给韩以柔。
韩以柔接镜子几乎像是用抢，然后往自己的眼前一放，死死的盯着镜子里面的容颜，眼泪，顷刻间就掉了下来。
“桦哥哥，果然好丑，丑的就像，被打碎掉的花瓶用胶水用重新粘了起来一样，都是痕迹，都是疤痕，桦哥哥，我变成了怪物，怎么办？怎么办啊？”镜子碰一声掉在地上应声而碎，韩以柔当场扑进程桦的怀里痛哭。
“不会的，谁说以柔是怪物？以柔，你别怕，等出院后，我带你去最好的整容院，你一定能恢复成以前那样漂亮的！”
“桦哥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样子了~”怀里的人哭的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我......”程桦叹了一口气，想再说什么却底气不足，现在给韩以柔更多的希望，将来她只会更加的绝望。
“桦哥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现在是剩下你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不要我了啊？”
“怎么会呢？我发誓，我要是抛弃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呜呜呜~好感动啊~韩以柔小姐真的太可怜了，但是又太幸福了，程先生真的好好啊~”一边的小护士暗自抹着泪，医院的生死离别看多了，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让她感动过。
“白痴~”席慕暗自翻白眼，然后偷偷的对着韩以柔竖起大拇指，演技真不是一般高明，去拿奥斯卡都不在话下了。
“你留下帮韩小姐上药，我先回办公室了。”席慕丢下话，估摸着再不走，他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