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消散，烟火依然缭绕。
擂台所在之处死寂一片。
片刻之后，烟尘火焰才渐渐散去，场中依然还是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有弟子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的内院弟子普遍都是金丹期的，而今天还来了一些前些年就进入内院的弟子们，这些弟子平时很少露面，但是他们的修为却是元婴期到婴变期不等，甚至是更高。
这些弟子看到两个师弟师妹决斗能打到这种程度，着实让他们这些潜修者震撼不已，甚至都有些恐惧了。
原本光洁高大的擂台已经彻底毁了，碎石堆内，凤舞优雅的站在那里，脸色红润，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地方。
而在凤舞的脚下，程戾赫然已经没有了呼吸，死寂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灼烧干净，双目大睁，竟然是死不瞑目的表情！
直到临死的那一刻，程戾也不敢相信，他会真的死在凤舞手里。
程戾的身体依然完好，因为凤舞一开始就承诺了，留他一个全尸，凤舞也做到了。
二长老老眼眨了两下，缓缓的从场下向程戾尸身走来，每走一步，大地都仿佛跟着颤了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二长老身上。
谁都知道，程戾是二长老的得意心腹，所有弟子当中，只有不出三人被二长老视若亲子一般对待，程戾便是这三人中最得二长老欢心的一个。
大家都以为二长老会当场发火，对凤舞所什么不利的举动。
可是二长老虽然心里愤慨之极，却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暴起杀人的**，走到了凤舞的身边，将地上程戾的尸体抱起。
凤舞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她并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帮忙，程戾的死，早已经是注定的了，根本没有同情的理由。
二长老将程戾尸体抱起来后，双眼之中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一股极强的杀意，不过这种杀意只是一闪而逝，二长老冷哼一声，双目略微有些湿润。
爱徒等同于爱子，如今爱子被杀，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堂堂内院二长老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如今当着大长老以及其他弟子的面，他不能动手，只能忍着！
这杀子之仇，被二长老铭刻在心中最显眼的位置！
从二长老流露出的那一股极强的杀意上，凤舞就已经感受到了二长老的所有心思。
如今她算是惹了一个长老，不过只要有司竹空在自己身边，二长老是不敢动的，除非他不要命！
眼看这二长老将程戾的尸体带走，凤舞轻轻撇了撇嘴，杀一个恶人，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惭愧与害怕了，转而，凤舞便轻松的大步走回了司竹空身边。
司竹空没有多说话，在这一群心怀不轨的人面前，司竹空一个字都懒得说，于是拉着凤舞，直接御剑走人。
大长老目送着司竹空与凤舞离开，然后摸了摸胡子，长长叹了口气，轻声对着身边的三长老说道：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这司竹空这个徒弟了，今日一战可以看出，此女前途必然不可限量，看来，我得重新看一看棋盘的走势了。”
三长老无言多说，只是不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