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于志坚就召集全体民工开了一个动员会,他说:
“同志们,这次治山工程,任务坚巨,工程量大,工程难度高,工期长。我们要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用**思想武装我们的头脑,要做到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翌日,一大早,于志坚就带着他的队伍开进了红帽山,声势浩大的治山造田工程开始了。
这治山工程和水利工程有所不同,主要是开挖和平整。于志坚按照东河河堤修整加固时的方法,采取分组、分段、包干的办法,当天必须完成当天的任务。他还是深入一个组,带领这个组时时处处走在前面,做出榜样,以点带面。他和赵金德、张诺英仍分在一个组。他这个组是哪里难度大哪里危险就出现在哪里。一次,他正在垂直于地面两米多高的山体断面挖土,突然从头顶上面垮下来一堆土,一部分土把他的两只脚都压住了,好在没咂到他身体上面。这挖土的任务非常大,都是用沉重的丁耙去挖。一天从早挖到晚,不仅是胳膊还有腰部都酸痛酸痛的。有一天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秃刚娃问于志坚,说:“志坚,你累不累,我就不相信你不累。”“你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着你或当着大家的面说过我不累了吗?”“既然累,你还抓球这么紧干啥?我就受不了啦。”“闭嘴,蹲监狱不累,你愿意去吗?一个男子汉还说这话,人家姑娘们就没说啥。”秃刚娃一声不吭了,又撅着屁股挖起土来。
和年前水利工程一样,民工们仍是起早贪黑,日复一日无怨无悔的干着。工地上的老规矩,隔一段时间就要改善一下生活,叫加餐。一天,收工回驻地的路上,赵金德说:“志坚,也该加餐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时间长了人们都搞疲塌了。通过改善一下儿生活,在一起喝点酒,活跃活跃气氛,人们都兴奋兴奋,也有点新鲜感。工程搞时间长了,人们的体力消耗也是太大了,民工们每天吃过晚饭丢了碗就去睡觉,一身臭汗连洗都不洗。”“金德,你说的有道理,我马上落实这件事。”他们说罢的第二天晚上,民工们就加餐了。七八个人一席围着一盆子菜就蹲在地上。没有酒杯,就用碗喝酒。不讲究什么礼节,你跟我喝,我跟你喝。划拳的,喊杠子打老虎的,石头剪刀布的,非常热闹,非常尽兴,也非常满足。于志坚在想,民工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也是需要调剂一下,也是要有一点乐趣,不能只管民工干活,不管民工生活。也就在这天晚上,秃刚娃喝多了酒,酒老爷当家,睡到夜里,兽性发作,他跑到了女民工睡的房间。门旁就睡的是人,一个挨着一个。他看不清,一下子拌倒在姑娘们身上,姑娘们吓得乱叫。所有的民工都被惊醒。人们赶快把电灯开关拉开,灯一亮,秃刚娃无处藏身,人们把他抓住痛打一顿。于志坚把他喊到一边训了一顿,说:“王金刚啊王金刚,你说你累得受不了,我看你不累,累,你还有闲心搞坏事?你这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也隐瞒不住,只有上报。你这一上纲上线问题可就大了。”秃刚娃一听“噗通”跪在地上,说:“志坚,求你了,不要上报,我以后坚决改正。”“屡教不改的家伙,我能隐瞒不报吗?”秃刚娃看大势所趋,报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