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儿心想,幸好我是男人。
如果角色对换,他自认为这样的交锋绝对不会占据上风。
两人从停车场走向街道,几步之后就变成并肩,并不是鱼哥儿有意放慢脚步,而是云清谈不会允许有哪一个男人始终站在她前面,即使她要忍受不时飘过来的二手烟。
在家族,云清谈是出了门的讨厌烟味,没有哪个人敢在她面前吸烟。
“你是特工,还是杀手?”云清谈开门见山道,“上次在哥斯达黎加,你面对枪口还能够怡然不惧,那么看来,你应该还有反击的能力,你摆在纸面上那些经历,不足以让你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反击的能力。”
“杀手。我是个懒散的人,所以不适合当特工。”鱼哥儿不奇怪她会有这么出色的推理能力,云清谈早就给过他不少出乎意料了。
“杀手。太平洋联邦国的七叶草?亦或者不久前刚刚家破人亡的扑克牌俱乐部?还是杀手界享有泰山北斗之称的世界猎人学院?以你的实力和性格,必定是国际上是有一席之地的。”
“咦?杀手界你也这么清楚?”鱼哥儿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云清谈微微一笑:“少有涉猎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属于哪一个部落。”
云清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对了,你出现在哥斯达黎加的时候,刚好是扑克牌俱乐部出现问题的时候,你,你难道是正在叛逃的梅花a?”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不为人知的神采。
云清谈口中的七叶草其实不算是杀手组织,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但这个家伙的活动区域却宽泛的很,内有结构森严的脉络,旁人不得而知,世界杀手组织和雇佣兵组织的排名,都没有七叶草,但如果论综合实力,七叶草并不比那些排名前列的杀手组织差。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拿人钱财********的赏金猎人而已,不过有一件事你猜对了,我去哥斯达黎加,是跟扑克牌俱乐部有关系,不过我只是受人雇佣而去的,至于雇用我的人是谁,这一点不能跟你透露。”
鱼哥儿小小的撒了个谎,姑且不说云清谈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性和不可确定性,鱼哥儿是不可能跟一个不太熟的人说实话的,就算是她猜到真实的情况,鱼哥儿也会想办法蒙混过去。
他的真正杀手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了解。”云清谈点了点头,转移到这个话题之后,她自在了许多,继续道,“以你的性格,是赏金猎人也无可厚非,但你一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让我想一想,国际上最近新崭露头角的几位年轻新秀,八成你就在里面。”
鱼哥儿赶紧摆手:“打住,打住,就到此为止吧,你太聪明了,万一让你从我的神色中看出端倪,我以后就难混了。”
云清谈眼神中带着笑意:“这算是褒奖吗?”
“这是对一个聪明女人的恐惧。”鱼哥儿笑着打趣,继而道:“你对杀手界,有什么看法?”
云清谈这么聪明,对任何事物见解都很独到,鱼哥儿想从她身上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兴许对桃花将来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
“嗯?看法?”云清谈犹豫了一下,“这几十年来,杀手界一直是百家争鸣的局面,未来几十年也很难被打破,不过百年之后就难说了,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从来不去考虑。”
说到这里,她沉默下来,似乎是触动了她的伤心往事:“一个人,再聪明再有抱负又怎么样?人生长不过百年,多年之后,无非是一坯黄土而已,但人类却依然毫无目的的挣扎、算计,明明有赚不完的钱,人生也算圆满了,还要继续走下去,为下一代铺平道路,为子孙几代而担忧,这是不是就是古人说的杞人忧天?”
鱼哥儿失笑道:“大多数人,都是凡人,所以有功利性,不到一定的年龄,有几个人能看透人生,历史上大多帝王将相,雄霸一生,到晚年时候才有所悟,也不敢说什么看透了人生,这一点,是人类的天性,改变不了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纠结,你说他们杞人忧天,其实你又何尝不是杞人忧天?”
“我杞人忧天?”
云清谈冷笑一声,“你是男人,当然不是身为女儿身的苦恼,我云清谈是家族这一代公认最有能力的人,但却始终郁郁不得志,反倒是几个哥哥和弟弟,不学无术,只因为是个带把的男人,生来就有继承家族企业的权利,岂不可悲?男人和女人,这之间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原来她是慨叹投错了胎。
孔夫子曾经曰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云清谈这样的女人,显然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不过她的心结,鱼哥儿却不好为他解开。
因为鱼哥儿自己也是男人,生来有继承家族企业的权利,不过他老爹老妈们相对开通不少,鱼哥儿有个弟弟可以继承,所以他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过自己的人生,这一点,他比云清谈幸运多了。
“我问你,如果你继承家业,将来嫁给一个男人,华夏有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他,企业岂不是也跟着落入那个男人的手中?”鱼哥儿笑着,继续道,“所以说,你不继承家族企业,是家族长辈们害怕他们辛苦打拼出来的江山拱手让人了。”
“哼哼,真的是这样吗?”云清谈不屑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