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圣沙道:“既是薛参欠了叶九少的银子,叶九少何不直接进京,亲自上门讨钱,不是比这里等方便多了么?”
“那可不行!薛冠鸣是在这里得罪的我,是他的错,就要在这里道歉。若是我亲自上门要债,那就变成勒索要胁,是我的错了。”叶音竹说着招了招手,将站得远远的万寿塔使者召过来一名,对他道:“我的表达能力不太好,你来跟栾前辈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那人走过来,恭敬地低着头,详细地将薛冠鸣到来的经过一一说给栾圣沙听。他说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哆嗦,因为他们虽然也是万寿塔所属,可是像栾老这种最高层,他们却是十年都难得见到一次的。
栾圣沙听完那人的诉说,立即似感叹又似自言自语道:“这薛家的小子的确是太张狂了。”只是一句,他并没有多说,只是问那句万寿塔的使者道:“老朽记得你们一起去甫京的不是有九个人吗?怎么就剩你们三个了,其他人呢?”
那人愣了一下,连忙道:“我们还有一人回京去薛家报信去了,至于其他人……”他低头不知道应该怎么答。那个妖女就在这里,他哪里敢当着她的面,跟栾老说另外的人都被她杀了?
就算是不当着她的面,他也不敢说,因为身上的剧毒只有她一人有解药。
那人刚刚停下,叶音竹立刻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栾前辈,您应该听过腊月三十一那天晚上,苏风舟以血为祭请来灵蟒王捣乱的事吧!那条灵蟒带着一群大蛇在大街上大肆扫荡,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或咬或吃,害死了数千条无辜的性命。叶家不敌,伤者无数,危急之下是万寿塔前去的那几位前辈舍冲过来,营救了那群无辜的百姓。可惜,几位前辈却也因此,舍身成仁,葬身蟒腹了。正所谓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这几位前辈忘我的高尚精神,就是值得全人类学习的楷模。”
说罢,十分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头表示怀念。
吼,竟然在他们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还说得跟真的一样,谎话说得这么真,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一下。叶音竹身边站着的那名万寿塔使者,心里不停地腹诽,不过虽然对于她的厚颜无耻表示万分的鄙夷,此刻却也不得不立刻跟着诚挚地躬身道:“九少同样率领着叶家诛人,为甫京百姓的安危奋战到了最后,对九少这般大仁大义者,吾等也表示万分的敬仰!”
只要九少不说与他们有关系,就算她说那几个人是自相残杀死的,他们也会跟着作证的。更何况,那几位同伴被‘死的这样伟大’,他们也倍有面子了。
“哪里哪里?小子还差得远了。”叶音竹‘不好意思’地摆着手直笑道,“小子往后还需向他们多多学习,争取将自己的利益抛在一边,把大众的利益放在心里。”
“……”是把自己的利益收到一边,把大众的利益都收到怀里吧!那位万寿塔使者本来只是想凭此下马,顺便再小小滴拍下她的马屁,她完全受之无愧也就罢了,却还要跟着来这样一句。
他觉得自己快要感动得哭了,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足以让全人类仰望的人哪!这妖女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种,怕是尊者也打不穿的地步了吧!
栾圣沙见二人说得跟真的一样,也就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了,至于信不信那不重要,不惹到叶音竹在这里发火,使得双方撕破脸就成了。
那几个人已经成功地将叶音竹带到了天城,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而是不是全部活着回来了,并不在他关心之列。
该说的都说了,栾圣沙知道自己强迫不了叶音竹做任何事。他扶着郁花苹站了起来,道:“既是如此,那老朽先告辞,稍候老朽便会使人令薛家送上欠叶九少的百万银两。并备好杖仪队,再来迎叶九少进京。”
他要立刻回去让薛家将银票送来,早点将这小子带进天城,带进了东行宫,他才能安心。这叶家,果然有着不少了不得的高手。不过再厉害又如何?只要叶音竹敢于踏进天城城门,她就休想再走出来。
栾圣沙要走,叶音竹当然也不会拦着,她很是有礼地抱拳相送道:“栾前辈慢走!”
“嗯!”栾圣沙应了一声,就抱着满身瘀青伤痕的郁花苹走了。才出客栈大门,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天城的方向而去。
虽说这个时候城门已关,但因为他们的身份是不同的,想让城门开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方才出城时,他们是无声无息地直接出门的。原本想把叶音竹接到城门前以后,再让人拉开侧边城门,以借此羞辱叶音竹。
却不想计划未成,还反而被狠狠羞辱了一顿。
栾圣沙被映岚打伤,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但要回到半个时辰路程的天城,还是小事一桩。
见他已经离开了,北宫千仪对叶音竹道:“此次去天城,你需更加小心了。”栾圣沙与郁花苹吃了这么大的亏,在这里被叶家的人制住不敢当场翻脸,但回去之后,他们只怕会倾尽一切可能的,给叶音竹找麻烦的。
叶音竹轻轻一笑,道:“我一直就很小心!”
就算她不羞辱这两个老货,万寿塔会放过她吗?既然不能放过,那么她又何必忍气吞声?
“今日多谢千仪公子的仗义,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虽然就算他不帮她说话,她也不怕,但他帮他说话了是事实。叶音竹道:“我要回房陪我儿子去了,千仪公子还请自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