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的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诊断证明大家都已经看过,虽然黑雨的呼吸系统整体损伤不大,但是损伤较大的部位在喉咙以及声带,这是显而易见的。
甚至刚刚苏克突然跟黑雨说:“要不要聊聊天!”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苏克疯了,现在跟黑雨说这句话,无疑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如果说黑雨突然激动起来,这对于她的伤势,只能起到恶化的结果。
让病人保持良好的情绪是所有治疗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苏克还是太年轻了,说话根本就不考虑后果,那些对他抱有质疑的人,似乎瞬间将刚刚提升的好感度再次放低。
但是紧接着黑雨就这么突然开口了,虽然声音微弱,沙哑无力,但是却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是牛皮大鼓响了一声。
这不科学,完全违背了医学常识!
所有人面面相觑,满脸的震惊,而苏克这时候两手撑在床边,尽力挤出微笑:“我不希望---通过手术的办法---给你治疗,我---要用针灸---好不好!”
“好!”黑雨整张脸除了眼睛之外,全都裹着纱布,但是苏克却能感觉到她现在的表情时泪中带笑,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想到这里,两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大脑顿时嗡的一声,瘫倒在地。
身体当中的《道家十二段锦》气力告罄,高强度的消耗,让苏克整个人完全虚脱,身体没有一点力气,甚至一股一股的酸痛不断袭来,口干舌燥,之前大量的雾气,带走的还有自己体内的水分。
现在的苏克,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艰难行进的旅人,茫然四顾,只为寻找一口解渴的水,喉咙像是冒着火苗。
“水!”苏克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灯光,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一个像是宝塔般的身影靠近过来,黄褐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高高鼻梁像是隆起的山脉,面部轮廓十分鲜明,下颌上还带着一层胡渣,这就是沈国栋。
沈国栋伸手把苏克扶起,让他靠在床头,然后才把手里的水杯递到了苏克的嘴边,苏克想要抬手去接,但是手臂松软无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两条手臂都在细微的颤抖着。
不过沈国栋倒是明白苏克的状况,手里的水杯微微倾斜,苏克咕咚一声灌下了一口,顿时像是久旱的大地迎来了春雨,跟进着又喝了几大口。
“谢谢!”
苏克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不客气!”沈国栋将水杯放到了一边,拉了把凳子过来:“现在感觉怎么样?恢复过来了吗?”当时苏克晕倒大家都慌了神,不过这里满屋子都是医生,自然很快就准确判断出他只是脱力晕倒,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而苏克昏睡了很久了已经,大家坐着军机而来,本身没有什么舒适xing可讲,然后又站在手术室里好几个小时,全都困倦的不行,最后就连海建峰也去休息了。
只有沈国栋在这里守着苏克,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请教,太多的疑团,甚至他现在已经把苏克有些神化,认为他真的可能救下黑雨。
军伍之间的战友情谊,沈国栋看待黑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崇敬,两个人所负责的工作不同,甚至说如果不是黑雨的这次任务,两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但是仅仅这一次,就让他对黑雨产生了深深的敬意,浴血沙场,马革裹尸,黑雨所执行的任务大多都是九死一生,甚至说很大程度上都是十死无生,但是她们这些人依旧在不断的前赴后继。
抛头颅洒热血,虽百死而犹未悔,一切为了祖国和人民,沈国栋感觉自己与黑雨分属不同的两类人,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人。
生,没有显赫声威,亡,没有洪烈追悼,自己在这里扼守着如此一个基地,国家当中有多少人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微乎其微!
就算自己客死异乡,又有谁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但是后悔吗?自己不后悔!自从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自从接过了上一任的钢枪,这就是自己人生的使命。
而黑雨呢?她同样如此!自己与他都是国家隐藏在暗处,不会在明面上承认的人,所以沈国栋对于想要救活黑雨的心情极为迫切,甚至于超过了所有的医生。
苏克能够感觉到沈国栋的关心,这个大鼻子外国人,说话简直太流利了:“我好多了,你是---俄罗斯人?”
“不,我们流着的一样的血!”似乎感觉到苏克眼中的疑惑,沈国栋耸了耸肩膀:“我们不是有五十六个民族吗?我只是少数民族而已!”
“哦!”苏克顿时恍然大悟,这时候再看沈国栋马上就多出了亲切。
“我们现在在哪?”苏克完全是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不过这方面的东西并不适合沈国栋讲解,所以只能笑了笑,揭过了话题,而且脸色变得很严肃:“你能---治好黑雨吗?”
“嗯?”苏克抬了抬头,很快想到作为这里的负责人,他确实也需要了解这方面情况,这才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沈国栋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像是要刺透人心。
“我不能保证完全治疗好,但是我会尽我的全力!”苏克没办法说的肯定,毕竟按照黑雨的情况来说,如此严重的伤势,需要的不是一时一刻的治疗,而是长期的系统的康复。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手术?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