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之中“**”二字却最是难填平,徐氏昨日偷袭得手,现在却是动了变本加厉的念头。
心里已不满足于只把安清悠缠住便算,而是惦记着接着这十日之约把安清悠在老爷面前狠狠打压下去了。
柳妈妈在府中后宅里呆了一辈子,这之间的关节如何不懂?
可是如今既是定了要为徐氏把事情办到底的心思,此时柳妈妈却是冷笑一声道:
“这事情若是好做,夫人手底下有得是人手,怎么会用得着你?看你有那么一点儿天份才赏了你这个机会,如何去做却是要你来见机行事的!怎么了?前几日跟我所说的那些主意不是挺阴狠的么?你当那整整一个庄子的庄头就是那么好给出来的不成?”
落香低着头听着,神色反复地变幻不定,听得柳妈妈又提起了庄头之事,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再抬起头来时一张脸上已是满满地狠戾之色。
落香直勾勾地望着柳妈妈说道:
“罢了罢了,富贵险中求,我便为夫人搏了这一铺!三姑奶,咱们就再给她来一记狠的!”
柳妈妈脸上的神色登时由阴转晴,笑着为落香打气道: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枉我在夫人面前给你说了许多好话。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大小姐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庄子里那些手段便是让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像这次用熏虫子发烟的手段燎了一把院子里的厨房,不也就顶多是拿了两个做饭的婆子出气?她虽说乃是有人故意纵火,兴许是诈乎一下,绝不知具体的原因来!”
落香耳听这话,心里倒宽了些,两人又仔细商量了一番如何给安清悠再下些毒招子,这才分手散去。
正所谓百密一疏,就在柳妈妈和落香一前一后离开了那间偏僻的小屋之后,从屋后墙根处的阴影里,却渐渐地走出一个人来。
昨夜厨房被燎了一遍,觉得稀奇的不仅仅是安清悠,还有一个对柳妈妈嫉妒得死去活来的方婆子。
她在安清悠与徐氏双方两头串着,所知的情况倒比旁人更多了几分,眼看着落香独自一人径往偏僻处走去,方婆子却是一路蹑手蹑脚地跟在了后面。
“我说柳老太婆怎么每次都对这落香这么关心,闹了半天这丫鬟竟然是她的侄孙女,哼哼!真不枉我在窗根下蜷缩了好一阵子!竟然还有这般关联……嗯,不过夫人这次显然是下了狠手,我倒不妨先看看再说了……”
方婆子心里盘算了一番,脸上的阴冷之色虽然一闪即过,却是丝毫不亚于刚才的柳妈妈和落香。
日头渐渐划过了中午,安清悠昨日折腾了一个通宵,今天白天这一番补觉却是睡得当真香甜,一直到下午才醒了过来。
梳洗打扮过后补了一顿午饭,那边却是有青儿来报,说是四房夫人蓝氏派人送了大小姐所要的调香器具和原料来。
“这么快?让她们送进来我瞧瞧!”
安清悠对此事倒是略微有些意外,自己所要的东西放在现代自是没什么稀奇,许多用品店里都有得卖,可是放到这古代却未必好弄。没想到蓝氏短短数日之间还真是鼓捣了出来。
话说这蓝氏急着巴结某位贵人,这一次果然是当真下了功夫。
她派来的几个健壮仆妇在青儿的带领下进了门,给安清悠行礼请安之后便将那调相的器具端了上来。
两把连着瓷罐和铜管的大铜壶,尤其是那瓷罐和铜管的接口处乃是用半融化的锡汁封死,样子虽然显得有些寒碜了些,却保证了绝对良好的密封xing。
这两样东西放在前世,不过是常见的冷凝器和蒸馏提纯炉而已,前世常在工业手段下用玻璃整体铸模而成。
当日安清悠给徐氏画了样子亦是有些难为的意思,没料想这大梁国中倒还真是有能人,竟是用纯手工这么快就做了出来。
“这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可以小看啊!”安清悠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却听得那蓝氏派来的仆妇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家夫人说了,这两样物事实在是古怪的紧。还是请了我家老爷出面,求了工部营造司的头号锻造高手张成林张老大人,费了数日之功才勉强做出了个样子来,却是先请小姐过过眼再去做个贵重漂亮的外面壳子。”
“我家夫人还说了,当初小姐答应了可以当着我家夫人的面调香。即使如此,最好是去我们府上调制这香物,夫人还准备邀请些京城各府里的夫人小姐们顺便聚上一聚,到时候也替小姐好好的扬名一番……”
那蓝氏派来的仆妇本是个精明能干之人,此刻把事情说了一遍,极力邀请安清悠去四房府上制香。
安清悠微一琢磨,却不禁哑然失笑,,不过一个调香之事,居然都能让她变成了拉关系通人脉的手段,这位四婶娘当真是一个交游钻营的好手!
安清悠所要的这两样器具乃是这时候从未有过之物,以那蓝氏的精明,自然不难猜出使用这等东西调香手法只怕也是前所未闻。
如此的古怪噱头不用来好好和各府的夫人小姐们秀上一番,这位四房夫人也就不是四房夫人了。
难怪她要给这器具再做个什么贵重漂亮的壳子,到时候既有好香出炉,又有一干各府的夫人女眷们帮着宣传,蓝氏拿去向某位贵人进献自然是价码又加了几分。
只是安清悠劳神费力动脑子,真正得了大好处的反倒是四房,这等糊涂事安清悠却是不会去做的。
那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