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们之前都是商量好了?那咱们还在这里谈个什么劲儿!你们三家欺负我们四房一家,此刻哪里还有我的差事了?”
蓝氏终于翻了脸,以她的手段自不会做那些撒泼打混子的事,而是另有算计。
“四婶儿哪里的话来?上一次研究cao办的时候,你不是教侄女说寿宴上面还是有很多事情的么?比如安排流程啊,组织下人啊,确定菜品和座位啊,布置场地啊……”
这种活计倒真是由晚辈去说最为合适,此刻安清悠也真是一副勤学习肯受教的晚辈模样,掰着手指头在那里一样一样地数着,一脸的认真劲儿别提有多老实了。
蓝氏气得快要晕过去了。自从四老爷安德峰这两年发迹之后,四房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到了老太爷寿宴这等大事,难道却要沦为打杂?
“冷静,冷静!”
蓝氏在心里面使劲儿稳定着情绪,这侄女固是被推了出来和自己打擂台,可是她小小年纪,如何又能把这长房二房三房串联在了一起?
眼前这主事之人十有**还是那位三夫人。
蓝氏这般思忖,当下两眼却是直勾勾地看着三夫人赵氏说道:
“三嫂就别在那里作态了,咱们明白人不说暗话,那些打杂的差事我们四房是不做的,你们哪一房爱做,哪一房便自己做去!采买购办和发帖子邀宾客两件事给我一样,否则这寿宴之事大家便一拍两散。别忘了,老太爷可是说要四家合办的!”
这才是蓝氏的杀手锏,老太爷既是说了要四家合办,无论缺了哪一家,这主事之人都不太好向老太爷交代。
同样是使蛮耍赖,蓝氏的手段可要比徐氏安青云之流高明多了!
可是没想到三夫人说出来的话石破天惊:
“四弟妹你够了吧?两次合议,两次都是你折腾白派传人!就今儿说明白了,老太爷的寿诞之事还能往后推多久?不少事情到了今天已经是时间颇紧了,这也不做、那也不做你是存心想搅了这场寿宴不成?你若不肯做这些事,那就莫要cha手!”
这话莫说是蓝氏,便是连其他几人也是没有想到。
蓝氏惊愕半晌,不免颤声的道:“你敢这般做?”
三夫人冷笑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在为老太爷办事!”
蓝氏终于是彻底变了脸色,咬着后槽牙作势要走,口中恨恨地道:
“好!好!好一个不肯做就莫要cha手,我还就真不碰了!看你们怎么和老太爷交代!”
“不劳四弟妹费心!我们还要继续商量正事,怎么交代事小,老太爷寿宴可是耽误不得!”三夫人半点不客气,你要走,那便走!
三房夫人心里想得明白,这一次虽是合办,可是少不得也有一房做些挑头,虽有心把安清悠捧起来,但是她毕竟是个晚辈。
既是如此,自己为什么不做?各房都想在老太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三房的利益也得把握好了!
至于那四房夫人蓝氏要走……
哼!既是合办,少了一家固然是挑头之人多少要挨骂,可是那缺了的一家呢?亦是少不了一个不识大体的名声,只怕挨骂得更甚!这是一把双刃剑,只看谁先扛不住了。
此时此刻,倒是二房夫人刘氏起到了个打圆场的作用,上去拉住了蓝氏说道:
“四弟妹何必呢,都是为安家做事,自家人吵得那么凶做甚!来来来,三弟妹四弟妹都别着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蓝氏心中又何尝不知道退出本是无奈之举?本就不是真想走的,这时候索性借坡下驴,坐下来不忿地道:
“还是二嫂说话公道,罢了罢了,左右都是为了老太爷为了安家,就再议议吧!”
四人便又坐下来再议,蓝氏左右是不肯去做那打杂之事的,只是三夫人赵氏见四房未必真下得了决心退出,倒是在心中更有了底。
三件最重要之事的cao持之权也是谁都不肯让,最后还是二夫人又出来做和事老,提了个杂务四家均摊,三件大事上四房见着那家有麻烦便去帮衬那哪家的法子。
事情谈到了这个份上,蓝氏若再不从那就有点自绝于整个安家的意思了,又想着既是“帮衬”却未必没有转正的机会——做事不容易cha手挑毛病可不难,只得暂且先应下了再说。
大致的事情便就此定下,安清悠却总算是见识了这位三婶娘杀伐决断的威风。心下佩服之余,忽又想到三婶娘今日能如此硬气,固然是精明果敢有手段,那三房的实力却才是真正的后盾。自家这个长房的查亏空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要抓紧想来钱的路子了。
“不过父亲那是个死要面子之人,既是官员又是言官长子,自是不肯让家里人去做那些行商之事的。这件事必须要想个辙,让长房既能说得过去又能赚银子才行!”
安清悠轻轻叹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这还真是给自己出难题,不过自穿越以来,自己的命运早就和安家长房捆在了一起,这倒是必须想出来的事情了。
从老太爷家府上出来,一路上安清悠亦是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虽说古代不同于现代,这等事情却是当真棘手……待安清悠回到了长房府上,却见到青儿和成香一起来报,说是查账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青儿和成香两个人一动一静,这几天既知安清悠是要有意历练她们,做事也是加倍认真。再加上安清悠从三婶娘赵氏哪里借来的几个管账婆子亦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