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那萧家夫妇太过可恶,本王明明看见那货单装入信封之中,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着了他们的道儿!沈大人还需帮本王详加筹划,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如今声势正旺人才济济,随便出什么手段都行,大不了事后抛几个人出去顶罪!以本王如今的地位,还怕没人抢着做替罪羊么?”
沈从元自然知道这九殿下已经是把萧洛辰夫妇恨到了极处,但听着睿亲王言语之中竟是颇有不择手段之意,脸色大变之下却是连忙劝道:“那萧家夫妇不过是仗着会些奇技淫巧,专行些拿不上台面的鸡鸣狗盗之举。可咱们若要也是这般行事却是万万不能,殿下可是忘了万岁爷曾言?堂堂正正地把这香物之业做成天下大业才是陛下他老人家所看重的,此刻我等若是如此做,只怕瞒不过陛下的耳目。若是为了一时意气而失了圣心,那才叫得不偿失啊王爷!”
寿光皇帝耳目众多乃是满朝文武皆知之事,睿亲王自然也明白,可是这一口气出不来实在是心里难受,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书案之上恨声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本王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被那对狗男女摆了一道不成?”
“当然不会!”
沈从元对此却是早有准备,微笑着道:“殿下可曾听过江南高僧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檀香寺?”
睿亲王微微一怔,那江南檀香寺的名声便是他也有所耳闻,这檀香寺享誉江南近千载,历史比几个大梁国还要久远,寺中僧人素来便是以调香制香而闻名天下。
主持了空大师不仅是一代得道高僧,更是被有着“香僧”的雅号,被誉为天下制香第一人。这七大香号中的虽然也不乏高手,但是这些人莫说是比较,便是平素提起了空大师来,也是一脸的崇敬之色,恨不能以得见一面为荣了。
“想那清洛香号崛起虽快,论底子、论积淀、论实力、论声势背景和有人愿意捧场的程度,便是七大香号里随便拿出来一个,也远超了它去。所仗这不过是那姓安的小妇人弄出来几个哗众取宠的新品罢了,咱们便是以堂堂正正之师与之对垒,又有何惧哉?”
沈从元在这一点上看得却是极准,昨日开张之时九皇子固然出了一个大丑,可是枝节之败难憾全局。
更别说是有寿光皇帝亲自来露了一脸,这声势大涨之下自然会有大把官员大把商贾前来投效帮衬,双方的规模根本就不是在一个等级上。清洛香号虽是给己方捣了捣乱,可是他们如今所有的牌面,还不就是之前积累下来的那一点点名声和安清悠的手艺?
若是手艺再被比了下去,那名声自然也落了下去,看那清洛香号还能剩下什么?
沈从元将这番道理叙说一遍,九皇子脸上的喜色却是越来越浓,到最后已是脱口而出地打断了沈从元的话道:“那了空大师现在何处?”
“便在下官寒舍!”
沈从元微微一笑道:“我沈家久居江南,与那檀香寺亦是有些旧交。这一次乃是家父亲自出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了空大师请到了京城,这几日下官与这位“香僧”谈经论法,倒是相处颇佳。”
“好!好!好!”
睿亲王连说三个好字,仰天大笑道:“当真是遇事之事,才知谁是堪用之臣。此事便交给沈大人办,诸般拨用调度,尽由沈大人一言而决。这一次本王要以堂堂正正之师,从正面砸了那清洛香号的牌子!”
睿亲王大喜之下痛快放权,沈从元却是脸上露出了一副高僧打禅语般微笑,轻轻地道:“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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