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
万劫地狱的众人嚣张的气焰顿时一顿,全部停下来不解地望向凤九歌。
朝风双手抱臂,勾起嘴角冷笑一声道:“女人,你不是心软了吧。”
“你想多了。”凤九歌歪了歪头,脖颈处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心软?
她比谁都清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是一句多么真实的良言。
她只是……不想让云傲天为难。
城破,却不入城池半步,凤九歌居高临下地悬浮在半空之中,垂着眼睑望着下面的众将士,淡淡地道:“我不为难你们。也请你们转告你们的妖皇,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
云傲天不会抛弃她的,这是她一直坚信的。
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等着他来给她一个解释。
领头的将军本来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没曾想刚开始气势汹汹而来的凤九歌,此刻却以一种那样平和平等的姿态,对他说,不为难他们。
心里突然释然一些。
毕竟是君上看上的女子,强势霸道,却不蛮横。
这样的女子,配得上君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泽丞相他们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拆散他们两个,甚至不惜动摇国本?
想不通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多花那冤枉时间。
朝天一个拱手,那将领倒还是恭敬地道:“那就劳烦姑娘等一下了。”
说着,转身带着将士进了城里。
那样的态度,惹得万劫地狱那些急性子老大不爽。
“还让我们等,他们想多了吧。”
“就是啊,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等就等吧。”
朝风的一句话,顿时堵住了悠悠之口。
小公子都发话了,他们哪里敢不遵循?
于是四散开去,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去了。有些馋嘴的,更是跑到了森林之中去猎一些野味。
只凤九歌一个人,仍旧迎风站立着。
烈阳的金黄色光晕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为了镀上了一层温暖到炽热的光晕。
她悬在半空之中,眼光遥遥望去,仿若那些苦苦等候日日望夫的痴怨女子。
然而那目光之中,不是可怜,不是哀怨,而是坚定不移。
没有失落,没有期盼,有的是深深笃定。
当一种信任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心里,就是对彼此最深层的爱恋。
朝风和白狐都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她,跟在最后面的帝天行还护着魂魄一直没回来的云飞扬,根本没有闲情雅致去管凤九歌。
所有的人,在这样一个艳阳天里,突然地在云天之巅的边界之处止住了步子。
帝都皇宫之中。
白泽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膝上的琴弦,已经被拨断了好几根,松散地耷拉在琴上。
他的整张脸都跨了下来,平日里温和无波澜的那张淡笑的脸,第一次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
仿若被抽去了生命的活力,了无生机。
空荡荡的宫殿,一个人都没有。
即便那样的金碧辉煌,那样的恢弘大气。
他抬起头看着那蟠龙盘旋祥云缭绕的宝座,只能伸手去抚摸那雕刻精致的龙爪,感受那一点一点冰冷的触感。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干任何事情了。
“吱嘎——”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朱雀、白虎、狴犴、玄武四人脚步匆匆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脚步沉重,面色阴沉。
他已经不用听结果了。
“还是没找到是吧。”说这话的声音似乎染上一丝绝望了。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神龙族人的强大。
云后的前车之鉴摆在哪里,就算是君上那么强的人,在那些突然飞降而来的神龙一族面前,顿时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更何况,能够进入天外天的天门令,他们一块也没有,全部在他们君上那里。
要想救,无能为力。
他们君上是什么命运,已经不得而知了,就像是他们不知道云后这一千多年来时怎么过的一样。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前方军报频传,凤九歌带着万劫地狱的人高调归来。
这的确是他没有想到过的,在万劫地狱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飞快地成长起来,甚至直接破开了万劫地狱,成为那一群恶魔的头目。
然而看着手中锁魂灯珠逐渐地变成洁白的色彩,他就知道,那个女子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可是,他还是下了命令——不惜一切,阻止她回云天之巅。
因为心里总是有一种想法,觉得像云后那样要强的女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也和自己受同样的苦楚吧?
她一定有办法救君上回来的,一定有的。
白泽知晓万物,想来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很具体的思量。然而这一次,却仅仅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来下了一个如此大胆的预言。
所以,凤九歌才不能回来。
一千六百年前,圣魔域动乱。
那个时候,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却被那个一身紫色华服的女子,轻轻用食指点了一下额头:“你会是这世界上最圣明的丞相。”
他坚信不疑,为此奉献一切。
那个女子是有多强啊,然而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更何况,一个拥有一千多年功力,却连用都不会用的女子。
将凤九歌关入万劫地狱是一了百了的做法,甚至于无数次,他都有一种捏碎锁魂灯珠的冲动。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