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捏了捏关秀秀的小肉爪子,低下头,悄声问道:“你爹爹和姆妈也去了么?”
对于关家老大行事,她也早有耳闻,知道那一家挺不厚道的,关秀秀抿嘴一笑,咬着李氏的耳朵道:“我娘去帮忙做饭了,我爹去帮忙割麦子了青楼秘史:媚心计(出版)。”
李氏好看的鼻子一下皱了起来,这个关大家呦。
却说关家老爹辞别了妻女关杨家的田地走去,分家之前,这些地他都是常常耕种过的,刚分家那会儿,他上地里干活,不知不觉便会走到关杨家的地界上去。
关家三兄弟,老二唤作关槐,老大关杨,老三便叫做关榆,名字起的简简单单,郭浩儒便曾经夸过关家老爹兄弟几个的名字,说是简单明了,大俗大雅。
远远望见两个侄子和大哥各据了田垄一边,彼此之间互相别过脸去,倒像是父子三人在斗气一般,关槐赶紧加快了脚步,紧走几步,扯着嗓子打起了招呼:“大哥!”
关杨抬起头,立刻站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迈着大步迎了上来,后面两个儿子关林,关山挠了挠头,跟在关杨身后,一起迎了过来,老老实实的打着招呼:“二叔!”
关槐连声应了,脑袋就往地里面探去,看到麦地里刚割了两垄,他马上从腰间取下镰刀,单手解下刀刃上缠着的布条,麻利的缠到了自己的手上,脚已经自动的向着地里走去。
关杨看着弟弟的举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狠狠的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怒斥道:“还不跟你二叔干活去?!让人家干活,你们在一旁看着是吧?!”
老大关山一把拉住了弟弟关林,两个人闷声向前走,对关杨的话应也不应一声,气的关杨一跺脚:“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关家四口人,一人一条田垄,关槐干起农活来便不管旁事,眼前只有这金灿灿的麦子,他甩开膀子,手里的镰刀起落间,身后留下了一片片倒下的麦秆。
关山和关林对望一眼,咬牙跟了上去,少年人的脸皮薄,一心不想在长辈面前落后太多,同样闷气头来苦干。
只有关杨一个,嘴巴里叼着杆旱烟,慢悠悠的割着他那一垄麦地,不时抬起头看看两个儿子,冷笑两声,大手抓住麦秆,轻盈的一割。
到了地中的时候,胜负已见分晓,关山擦了把汗,站起来才觉得腰酸的几乎直不起来,他往前望望,登时绝望了,二叔已经快到地头上了,马上要从另外一条田垄折回来了。
关林和关山几乎并驾齐驱,察觉到哥哥的举动,同样抬头望了望,随即向后努了努嘴,轻声道:“爹还在后面呢,怕啥!”
关山瞪了弟弟一眼:“二叔是来帮忙的,咱俩加起来还没有二叔干的多,丢人不?”
关林不再说话,关家兄弟再次弯下了身子,只是站了一会后,身体似乎不再适应这种高强度的收割动作,割不上两下,就得直起身子歇歇。
关杨看到两个儿子的举动,脸上的嘲笑意味越发浓厚,他依然不紧不慢的干着,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手里的镰刀几乎都是割的麦子的同一个部位。
关山关林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连关杨的进度也超过这两个小兄弟,而关槐更是折了个弯,渐渐的要追上了兄弟二人。
关林绝望的丢掉了手里的镰刀,一屁股坐在了麦秆里,任由他哥哥怎么踹他都不肯起来。
关杨嗤笑一声,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才割了这么一点就到极限了,还不如他们大姐莲莲呢!
关槐追上了两兄弟,这才注意到侄子们累的满头大汗,他体贴的道:“歇息歇息,都喝口水吧!”
快要坚持不下去的关山如蒙大赦,他一把丢下了手里的镰刀,学着弟弟的样子,一屁股坐到了麦秆堆里。
关杨对着关槐使了个眼色,兄弟二人一起并肩到了田畦上坐下了,关杨把旱烟递了过去,关槐摆了摆手,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旱烟袋,撮了点干烟叶碾碎了放到了烟斗里,掏出火石擦着了,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关杨长叹一声,开口道:“弟弟,老哥这些年,对不住你啊。”
关槐一愣,随即憨厚的笑了起来:“自家兄弟,说啥呢!”
关杨看了身边的弟弟一眼,百感交集,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睛湿润起来,他连眨了几下眼睛:“那婆娘干的事儿,我都知道,可你看看,上下九口人都张嘴等着吃饭咧,老哥我也实在是没法啊!”
关槐闷头抽烟,含糊的道:“我懂,我懂,甭说了。”
关杨叹了口气:“艾,我想着,弟妹娘家在县城了,家底还算殷实,总会帮衬你们一下,不像是我家那婆娘——”
关槐打断了大哥的话:“孩子们都大了,还说这些干啥!”
关杨伸出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拍关槐的肩膀,视线落到了麦田当中的两个儿子身上:“看到他们,有时候就会想起咱们从前。”
关槐大嘴咧开,露出了一口被旱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孩子们都大了呢。”
关杨的脸一板:“家里的几个孩子,就属这两个从小享福,没分家的时候,他奶奶宠着,你和老三也护着,分家以后,我身体还行,也没咋让他们干活,结果倒养出一身毛病。”
关槐疑惑的看向大哥:“咋?”
关杨朝着两个儿子的方向点了点下巴,嗤笑道:“看吧,这么长时间,才干那么点活,还都干的不成样子,说他们还不听,真气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