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都是经过严加调~教出来的,对于自己的主子可以说是绝对忠心不二,这次任务出了错,大约也是因为对方是四大古堡的其中一位殿下,让他们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这才慌了手脚办了错事。鴀璨璩晓
四大古堡对他们是绝对统御,就像封建社会君主制度一样严苛,如果他们犯了错是必须回去接受惩罚的,否则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比惩罚还要残酷十倍乃至于百倍的惩罚。
这惩罚,他们都吃罪不起,是以看着顾沐梓发疯发狂,也没有人敢出来反抗。但是他们也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心知现在开始补救也许还能减轻点惩罚,于是已经有黑衣人上前检查祈靖宇的伤势。
见顾沐梓发泄了出来,终于冷静一些了,方才有另外的黑衣人制止了她,顾沐梓却依旧双目充火,只是瞪着那个开越野车撞祈靖宇的黑衣人,犹在挣着想要再冲过去狠狠踹那人几十脚!
“小~姐,您要不要跟去医院?”那位制止顾沐梓的黑衣人见她情绪仍然有些失控,赶忙开口询问,已经有黑衣人将车开了过来,按了几下喇叭,听着鸣笛声,顾沐梓这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那黑衣人的手,踉跄的追了过去……
祈靖宇躺在简易担架床上,有黑衣人正在给他紧急处理伤口,看他们手法熟练,想必也是常年经历这阵仗的人,顾沐梓愤怒的要死,恨不能再去抽那个开越野车撞祈靖宇的黑衣人几巴掌,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先救祈靖宇重要,这样想着,就慢慢冷静下来,于是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恨不能自己能够替他受罪才好仙山。
她见他垂在床边的手,指尖汇聚了血珠儿,不停的向下淌,她做不了什么,只能跟个傻瓜似的在一边不停的淌着眼泪看着他,她不敢哭太大声,但是现在就是忍不住想哭,眼泪跟断了串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淌,沉闷而又压抑的哭声倒叫旁边的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看了也觉得不忍心起来。
索性没有多久,车子就停下来,顾沐梓侧出头去往外望,祈靖宇则立刻就被护士用担架床推走了,黑衣人们走的走,去做事的做事,走廊里渐渐就空了下来,看着这样空荡荡的走廊,让她的心也跟着后怕起来,要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软软的瘫坐在了长椅上……
他都被越野车撞飞了,那不是小伤啊,而且还被人捅了一刀,那么严重的伤,让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他会不会死啊,如果他死了怎么办?他如果死了,他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胡乱的想着,眼泪却像是开了闸一般一分一秒都没有停下来,她想要大声的哭,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这样默默的淌着眼泪,她后悔了,她后悔的恨不得搧自己十几个巴掌!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对他好言好语一些啊,起码不要像个刺猬似的总和他呛话,起码不要总是讽刺他,总是针对他,总是说伤他的话。
最起码,最起码,她可以像为了苏靳玺着想那样,也站在他的位置上替他思考一下,是不是他真的爱自己爱到必须要把自己护在怀里才行?起码她要搞清楚他破坏婚礼,带她回来的初衷啊!
她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怎么就不能也开始正视他对她的爱,干嘛要忽视,干嘛要忽视的这么彻底啊?要是早知道有今天的话,早知道的话……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祈靖宇,为什么,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救她啊,她对他并算不得好啊,哪怕是补偿当初那一刀,补偿爸爸的死,前次他为了救她受了枪伤,他也补偿够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的生命看得这么贵重,甚至比他自己的还要贵重?顾沐梓疼的全身都似痉.挛在了一起,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瑟缩在冰冷的长椅上,一行热泪却又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顾沐梓自责的要死,渐渐的就在医院走廊上的躺椅上迷迷糊糊的发起烧来,她一个人在手术室旁的走廊里守着,就那么守着……
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间或的会有人或是蹒跚或是急匆匆从这里走过,她只是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眼睛早已哭的红肿睁不开,却依旧固执的盯着急救室亮起的灯。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他还不出来?心里隐隐的不安,却又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只是受了伤,流了很多的血才会昏迷不醒,他身体一向都这么好,又经常锻炼,据说也是亚马逊森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么艰难的环境,他都没有事,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也绝对不会出事,绝对不会出事的!
这般安慰着自己,却终究还是惶惶不安,这样的恐惧,她已许久许久都不曾感觉过。
从他刺了她一刀,到爸爸去世,再她带着小麒惶惶不可终日的缩在那个黑暗潮湿的小出租屋里,哪怕是那些年,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到处奔波,常年换地方住,到小玺被人劫走出事,她看着孩子孤零零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的样子,她早就以为,她这一生,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害怕和恐惧了,但这一刻,她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他冲过来抱住自己,然后推开自己,他却被那辆越野车撞飞,肩膀又插在了刀尖上,一身鲜血的样子,他高大的健硕的,从来都不会倒下的像是神一般存在着的身体躺在那里昏厥不醒,苍白的似乎一碰就碎的样子,还有几年前他抱着她,以身躯替她挡掉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