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鸿御听到这一声威胁,眼都不眨一下,斜睨白狼王一眼:“你敢阻止我?”
那一身的黑暗气息重重笼罩在西鸿御身上,白狼王即使不惧,也被迫退后一步,正是这一步的时间,西鸿御拿过那株药草,将那颗浅绿色的珠子摘下,他脸色有些苍白。
西鸿翎接过他递来的珠子,手上的红白熠熠生辉,红光灼热,他指间冒出白气。植物的根茎流出的汁液是赫赫红色,红色愈浓,珠子愈发晶莹剔透,隐约渗着甘甜的气息。
“吃下去。”西鸿御冷道。
石石看着眼前的一幕,比起左郁的震惊,夸张得全身发抖,双唇不住哆嗦。
西鸿翎闻言,一语不发地把东西吞下,喉咙滚动的瞬间,他突然胸口一疼,全身的黑色一下子移动到了心脏处,早已包扎完好的伤口几乎裂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根筋脉的跳动,身体痛到爆炸。
“翎!”左郁脸色苍白,她从未见过西鸿翎有过这么痛苦的神情。
“取你心头肉,放在三片叶子之中。”西鸿御眼睛发红,嘴唇变紫,胸处的烙印呼之欲出。
石石已经被他完全吓晕,倒在盘盘和白狼王身边,没了意识。西鸿御装作不曾看见,盯着左郁,眼神如魔鬼:“割!”
西鸿翎被什么锁住了意识,朦胧之中还是听到左郁拿刀的声音,全身的气息凌乱,浓浓的黑色冲进他的心脏,温润如玉的墨眸,也变了样,漆黑的瞳孔上映着的,是西鸿御的倒影。
“郁儿,别动手!”他挣扎唤道。
左郁终于明白,原来这是西鸿御的把戏,她冷哼一声,刀尖反向运作,狠狠往他的心口刺去。西鸿御眼中泛起黑色杀意,虽然有一瞬欣赏左郁的通透,但是下手可不讲情面:“利用你又如何,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株是他的本命草,独一无二的东西,石石不敢要,他才做了人情,拿一点利息,有何不可?
西鸿翎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耗费,他的衣服爆裂开来,左郁闻声吓到心都失了心跳,赶忙过去扶他:“翎!怎么样?”
西鸿翎摇头,虚弱比之前更甚,他看着西鸿御,了然一笑:“我知道你的用意,但你怎么能确保郁儿的心头血肉有用?”
“哼,你猜到的事情哪用得着我解释!”那一颗赤诚之心,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有什么好炫耀的。
西鸿翎傲然一笑,继而看着心意不改的西鸿御,淡淡道:“今天你舍命救我一回,我本该感激,但是西鸿御,有些东西,就是兄弟之间,也可以誓死不休的。”
情爱的道路上他们各得其果,谁也容不得心爱的人受一点委屈,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毒收集女子的心头血肉,他日,自己也会照本不小心毁他所有。
西鸿御黑气霎浓:“哼,彼此彼此。”
左郁的心阴冷无比,西鸿御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拿着刀的手犹豫不知该往哪儿放。西鸿翎心疼地抓着左郁的手,温声开口:“郁儿,你若嫌痛,就不必动手。”
她怎么会不懂西鸿翎心里的挣扎,此刻他心脏处的阴影邪气凛然,要是自己再迟一秒,他即使恢复了以前的生命和活力,恐怕,也会一生不愈。
“我什么时候怕过痛?”一声嗔怪,带起一手的血渍。
素色的衣服被左郁亲手挖出一个洞,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内涌出,手上的翡色不安跳动。西鸿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显眼可见的黑色活跃地跳出胸腔,吸食着无形的生命气息。
他渐渐地不能呼吸,虽然知道左郁不会死,但,剜她心,是在剜他的心啊。“郁……郁儿……停下来……”
左郁脸色苍白,身前都被红血染湿,直到看着西鸿翎心脏的黑色慢慢化作一个黑点,手才渐渐停下来。
“哐当!”她昏倒在地。
西鸿御一直在一旁看着,在那团狰狞的骨肉被抛出去时立刻拿那株草接住,慢慢地,红色被一点点吸收,诡异地变成一颗和浅绿色珠子一般大小的花苞,红的耀眼艳丽。
将激动之情收敛,西鸿御看着默不作声的盘盘和他靠着的石石,父子俩眼神中的深意无人能懂。白狼王走到左郁和西鸿翎身旁,像是一尊雕像。
“多谢。”
说完,西鸿御带着女人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西鸿翎冷然地望着离开的人,手边的左郁心跳呼吸都如常,他才罢休。白狼王将左郁拱起来,然后拖着西鸿翎,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两个人弄到草床上。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它已经很及时地缓了蛇毒,但还是被西鸿御利用了。唉,反正也不是要命的坏事,它斗不过那个人,也只能叹气了。不过,看现在西鸿翎的样子,嘿嘿,估计以后坏人要遭报应。
左郁的胸口被西鸿翎舔洗干净后,才包扎起来,昏迷着没有醒过。他自己的毒自从化成那一颗黑点以后,直接慢慢变小,映在胸口上,变成芝麻粒大小的软痣。
“嗷呜!”白狼王看西鸿翎身体虚,咬着他的衣袖,硬拖着西鸿翎去湖里。
“你是知道西鸿御会有这样的计划,才急着把我和郁儿弄走的?”西鸿翎抱着左郁,不理它。
“呜嗯……”白狼感觉到冷意,退后一步。
“既然他早有打算,我也不会责怪你,不过那株草药,真的是他本命?”
白狼王眼睛往外瞄,没有说话,西鸿翎见状心里大概有了计划,看着左郁,心神渐渐回来。也罢,看在他被救的份上,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