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源宸来不及开口,西鸿翎就走出了一大步,他只得把左郁扶在自己的身边,然而,他眼前突然一左郁撞进溪流里。
“嘣!”
“嘣!”
先后两声坠入水里的声音让西鸿翎心神一震:“郁儿!”
可惜无论西鸿翎喊得多痛多急切,原本静止似的溪流像无形的手,眨眼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已经被送出去,水速快得仿佛人的幻觉。
西鸿翎周身的气息冷中带火,墨眸中的紧张和心痛明显,但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理智地跳下去。空气中还带有一点药丸的清香,细细一闻,他竟闻出一股血腥味。
“该死的!”西鸿翎眯眼凝视手中的红色血迹,恨不得把手上的泥土化为空气,然而心里却因害怕而打颤,这血,应该不是郁儿的,吧?
亟欲知道答案的他,又不想知道答案,凝神环顾四周,他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一身温和疏离的气息,刚刚的慌乱和心痛仿佛不曾不出现过。
“我不会因为是这个地方而失去她的。”西鸿翎闭眼,莫名其妙低喃一句,便按刚刚要走的路续继续往前。现在,得先找到翎堂的人。
另一厢,六弈死死拽着五棋的身体,脸色苍白,刚刚醒来的惊与喜早就逃到九霄云外,面对这一堆黑乎乎的恶心物种,他只恨自己没有被摔死。
“你这么抓着我不累吗?”五棋被他捏住的肉都疼死了,无奈地含蓄提醒。
“累死总比被毒死好……”六弈吞着口水低喃,在入口看见几条这种蛇的时候也是怕得要死,但是现在,眼前遍地都是,他更没有活路了。
石炼蛇的外表,明眼人当然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它的毒性,而且,这样的东西在这样湿润的环境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你够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五棋不得已,尽管知道六弈一向在特别的时候胆小,但是谁又让他年龄最小呢。
六弈努嘴,拖着被摔伤的腿,咬咬牙微笑着对这堆蛇,有苦往心里咽,丫丫的,是谁让他受伤的总是右腿的!
五棋早就察觉,什么也没说地把他拉过来就放在背上,然后低喝不安分的小孩:“给我安静点!记得收敛气息,还有,别动来动去,让它们发现生吞你吗?!”
“哦……”六弈妥协,虽然这话很凶,但是他的冷静被激回来了。
五棋悄无声息地踏过离小溪流只有一只鞋宽度的泥土,密密麻麻的一群东西让人心里发颤,他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片刻后,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空旷一点的领土,五棋把六弈放下来,深吸一口气,脸色严肃地说道:“这里没有白狼,这么多的蛇我们对付不了,我们先守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嗯。”六弈点头,也不敢怠慢,要是左郁也在这个鬼地方,难保不会被这些毒物害,先找到人是最重要的。脚下的蛇比刚才溪流边的稀疏得多,六弈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去其他角落找痕迹,勇气总算慢慢回来了。
五棋见状,严肃的表情罕见的柔和,不过又旋即变得凝重,把周围的环境都看了一眼,他心情沉重起来,这里,怎么可能有出路。
不过片刻。
“吱吱。”六弈对五棋打招呼,偷偷摸摸地不让蛇察觉。
“有什么发现?”五棋问道。
“这里的水比右边那处温热,而且你看,这个白雾,想不想小白狼钻进去的那个洞的那种?”
“是没错……”五棋却没有六弈的惊喜,这条裂缝也不知道和狼崽钻的洞有什么关系,况且,这儿的石头和金子有的一比,他早试过了。
“五棋,我们……”六弈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些紧张:“会不会死在这里?”
“啪!”六弈后脑勺中了一招。
“干嘛打我?!”六弈眼神阴狠。
五棋正要教训他,不料被溪流里突然窜出来的人惊住,连忙先把六弈护住。“先别说话!”
六弈不能呼吸,大眼睛警惕地瞪着水里的人,却在下一秒突然放松了。“是战马他们!”
五棋眉头放松,果然见从水里出来的是兵书和战马,他们衣服已经破烂,倒没有伤痕累累,只是一身煞气,像是刚从地狱上来的魔鬼使者。
两人从石块后出来,依着过来的路返回去,六弈兴奋着直低喊:“战马!兵书!这里,我们在这里!”
战马抬头,刚刚收起的浓重杀气松了一阵,而后冷冷地看着五棋六弈,没有说话。兵书亦然。
小小的溪流里顷刻间出现了所有的翎堂人,太过阴森浓郁的杀气让原本就有些小骚动的石炼蛇一个一个睁开眼珠,准备攻击。
蜷缩着的蛇身全部抬起头来,让之前还算宽阔的地方瞬间变得拥挤,这阵仗,比起国家元首的阅兵,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同的是,那是兴奋和激动,这是,一场要视死如归的对战。
五棋没见过翎堂这般模样,见六弈大眼睛里闪现崇拜和敬畏,也知道接下来是一场恶斗。跟在左郁身边,五棋最不少的就是特殊激烈的打斗,但是他和六弈这三年来,还不曾亲自加入过如此规模的对仗。
翎堂的气势,他才真正看到,而男子汉,是热血的。忽略战马和兵书看过来的制止眼神,五棋松开六弈的手,脚步沉稳地往溪流走去。
“五棋!你疯了!”六弈惊恐地看着他。
五棋回头,眼神不再严肃,笑了笑。六弈只需一眼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左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