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鸿翎赶去尚冰昊的公馆,恰巧见到厅内的人一拨拨地站着,尚冰昊正在审讯。低着头的人见一个气质高贵的男人出现,疑惑起来,纷纷看向他。尚冰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凌厉气息,回头一看,见西鸿翎威严震慑全场,感到无力,心里一阵战粟。
西鸿翎直接出口:“说,怎么回事!”他尚冰昊的地盘如今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袭击,现在出了意外,他当然有过。
尚冰昊见战马紧接着又出现,已经知道出了大事。当初和左郁合作,翎堂的人参与进来,就是他出的面。尚冰昊严肃地对西鸿翎回道:“早上一辆黑色加长车来过,我手下的人出了错,把人放进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不想知道那人是谁?身份高人一等的,来到这里都不是难事。偏偏公馆自从尚冰昊的地位变了以后,检查变得森严了,那辆车却不知道主人。西鸿翎听到他的话,冷厉起来,看着低头的十几人,倏地,只见其中一个嘴角露出一丝可疑的笑,收也收不住。甩给战马一个眼神,把他抓了出来。
“中了药的。”战马见手中的人怪异,闻了闻他的气息,才说道。
西鸿翎不敢浪费时间,继续问:“她从这里离开以后,有没有说去别的地方?”
尚冰昊听到“中药”二字已经震撼到了,此刻听到他问的是左郁,想了想,摇摇头,不过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补充:“不过和六弈驶往另一条路的。”他当时就觉得怪异,那个方向就像是转不了弯一样。
西鸿翎听到这句话,已经等不及了,仿佛迟到一秒,世界就会坍塌。门口的凯迪拉克尖锐的一声“嗞”吓到了所有人,战马还来不及上车,就被抛弃在身后。
一路飙到最大时速,西鸿翎面色紧绷,墨眸一直注意着身边的每一个奇怪的地方。突然,右前方的桥上,一块裂开的玻璃让他立刻停了下来,上面隐约可见子弹的痕迹,让他的心一紧,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循着痕迹来到了桥的中间,心里已经平静不再。
好几处轮胎的细纹都凌乱无比,桥的尽头,还有一些汽车的碎屑。西鸿翎有些不敢看向水面,弯腰拾起一块,心里沉重,墨眸空洞地注视着前方,有一种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周身的气息早已变化,此刻,仿佛是一个带着恨意来到世界的恶魔。
战马和尚冰昊好不容易追了上来,见西鸿翎的变化,心里高悬着心,上前一看,就见到汽车爆炸之前痕迹,吃了一惊。跟着西鸿翎到了尽头,只见绿色的睡眠平静无波,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浮着的汽油还是有的。三人都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西鸿翎心里钝痛之后,已经平静下来了,看着水面,心里已经无波,转过身对着战马吩咐道:“派翎堂的人出去跟着左青,另外一些人,给我把人找到!”
尚冰昊见到战马点头,不想空着,赶紧对西鸿翎说道:“左郁之前让我帮忙查左青的事情,那现在……”
西鸿翎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墨眸有了神采,又听她一个人的动作,心里不是滋味,不过也不在乎了。他淡淡说道:“你和战马一起。”两人见一向强悍的人此刻雍容高贵的身影尽显落寞,心里竟然有些涩然,不敢多留,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出左郁的下落。
这座桥说来在狼国也有一些历史,只不过多年前就荒废了,水中的绿色就是一些杂藻,一直没有人靠近,仿佛不存在的,想不到左郁掉了进去。
突然,西鸿翎惊了一下,一堆水藻的上方,竟然有血迹!他也顾不得什么,跨过几个荒凉的湿地,未来得及换下的白色殿服已经染了许多污渍。靠近血迹一看,心里忍不住兴奋,那边上的凌乱已经让他的心放下了。两种不同的脚印一个接着一个出现,血迹已经少了许多。西鸿翎跟到一边,看了一眼一条狭窄的路,跑了过去。
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阳光被挡在了外面,阴冷的风怪异地不断吹向瘫软无力的两个人。左郁极其痛苦地躺在地上,双手布满了杂草割裂的伤痕,变得狰狞难看。
不过此刻那双手却是左郁舒缓痛苦的良方,她只觉得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又出现了,小腹一**的痛苦不停袭来,她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无比。
世界漆黑一片,左郁的眼前没有光亮。倏地,一种熟悉的骚动又出现了,左郁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温度要将她镇住,一股兰花的香味袭上鼻间,高挑的身影已经缩成一团,宛如一个新生婴儿,瑟瑟发抖。
六弈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左郁的痛苦,拖着麻木的右腿艰难地爬过去。看见左郁的脸色几近透明,娃娃脸既愧疚又心疼,在水中的时候一直都是左郁一个弱女子拖抱着他,现在左郁未醒,他心里一片焦急。但是车子被毁,他的旧伤又拖累了,出手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跟着。
好不容易爬到左郁跟前,就要叫醒她,却被那极冷的手吓住,六弈赶忙试了左郁的鼻息,还好有气在。不过他见一个女子这么冰冷,脸上的痛苦迟迟不去,俯身,竟然闻到一股兰花的香味。他顾不得什么了,把左郁拉过来,拖着她起来往外走。那毒平静太久,现在又冒出来,指不定有什么生命危险。
一个腿瘸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让一进来的西鸿翎只想杀人。胸口还因奔跑起伏着,他墨眸见到那一幕,又是几步到了六弈面前,看着他们的狼狈,一手接住了欲要往下掉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