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身影瞬间转移到了左郁的身边,并将她拥入怀中。左郁恍惚间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沁人心脾。全身被温暖着,她只听他低喃道:“找到你了,真好。”那模样似乎没敢相信眼前,靠着真实的温度,他才松的一口气。
下一秒,西鸿翎双手并作,从头到尾检查了左郁的身体,却看见她手上的怪异,才看见地上的血迹,再抬眼,脸色愈发的冷。
那冰寒的眼神并不针对谁,却让其他人缩了缩身子。欧阳源宸也不敢迎视,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凛。
左郁循着他的视线,扯着他的手,摇摇头。手腕的包扎虽然看起来专业,却因为血太多,伤口太复杂而凌乱。碎屑不断从头顶上方落下,触碰到左郁的伤口,她倒吸一口气,淡淡对西鸿翎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西鸿翎二话不说,横抱着左郁就往前走,把当先的小队长甩的好远,翎堂的人小心护在两人的周围,不敢怠慢。左郁皱眉看着暗道的狼藉,又听到不断的声响,转向后头看着欧阳源宸:“你埋了多少炸药?”
这地方古怪,但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刚刚那个按钮,说不定把西元逃那个方向炸没了。欧阳源宸并不觉得有什么,也疾步跟上西鸿翎的速度,蓝眸一直盯着她的手看,深深懊悔:“足够将这个院子夷为平地的。”
西鸿翎闻言,也知道左郁为什么这么问,抽空用一只手护住她的头,跑得更加急切,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出口因为下雨变得泥泞,西鸿翎却稳当地跳过了水坑,左郁的全身被他遮住,手被迫伸进他的胸膛,挡过了雨水的冲击。杏眸看着眼前湿透的高大身体,左郁再低头扫了眼自己,心底复杂。
转眼间就到了屋前,刚刚饮茶闲聊的地方,那满地狼藉的石桌让左郁觉得西鸿翎的皮肤烫的她生疼,那些话,偏偏入耳就忘记不了啊。
西鸿翎的衣服湿了大半,他对左郁的挣扎极为敏感,虽然疑惑她突然有些慌乱的情绪,但还是柔声说道:“不用担心了,有我在。”说罢,他又转头吩咐了小队长:“封了这里。”
一帮人领命,院内,只听见雨声混合着持续没断的震响,点点印在人心上。左郁下垂的手无力摇晃,既然已经有人去追西元了,她的心也放下一些,一直虚弱的身体强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不等西鸿翎再说,她又昏了过去。
莫如琛心里不是滋味,看左郁依偎着西鸿翎,小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信任和柔软情绪,和刚刚拒绝自己的果断、冷漠根本不是一个人。不经意间感觉到阴寒,他奔跑的腿滞了一步,西鸿翎的目光,又是什么意思?
狼国的雨下的不久,来得急,走得也急,等到一切都安静以后,左郁是在西鸿翎的床上醒来的。
被熟悉的香味充斥鼻尖,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自己那晚离开狼宫,被西元劫持,又遭遇了莫如琛的事……想到这里,左郁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自嘲冷笑,连手都残了,她还真是不幸。
环顾了几圈,没有看见她想要看见的人,强忍住心里的失落。窗外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身影,左郁察觉他们在门外徘徊许久,理了理衣服,对外唤道:“六弈,进来吧。”
外面的人闻言一愣,又激动又惊喜,立刻跑了进来,还没到床边,就叫道:“你吓死我了,五棋骂了我好久才罢休!”
左郁看着娃娃脸上的大眼睛红了一通,刚刚所产生的复杂情绪一收,淡淡地笑了一下:“五棋也来了?”不过转眼一看,后面的,除了莫如琛和欧阳源宸,哪有第四个人。
六弈不语,心疼地看着左郁,清丽的小脸已经很久没见过红润了,之前好歹还有一种冷厉的气势,现在除了清冷柔弱,已经没有其它了。之前西鸿翎抱着昏迷的左郁的时候,他就见那个男人身上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尽管隐藏的好,那样的霸姿,还是轻而易举发现慌乱和悲恸。
他自己也从没有想过左郁会这样,她聪颖有胆,做事也果断凌厉,即使是以前在生死边缘,也不会是那个样子的。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连气愤都是随着战马一起轰了内阁府以后才爆发,但是他还是觉得在做噩梦。
左郁见六弈如此小心翼翼,也感觉到后面一样担忧的目光,无奈摇摇头。身体的摧残她并不放在眼中,这双手废了,不过是比以前的生活再惨一点而已,可是就是连她,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洒脱。
豪华低调的房间里一片沉寂,几个人带着各异的神色,心里的想法,早就多番变化。莫如琛被允许进来狼宫,又得知西鸿翎的真实身份,除了震撼和懊悔,也不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左郁,眉头纠结:“感觉怎么样?”
左郁一醒来看见不想见到的人,对着那两个人,讽刺道:“手残,中药,我又能如何?这样的结果,你们应该很满意才是!西元都逃之夭夭了,你俩竟然还在这里演戏,这样的关心,我可承受不起!”她没有忘记,这两人在自己受伤时候的表情,但是之前呢,请君入瓮的把戏他们玩的太好,一下子转变,傻子才是!
欧阳装作没听见,邪魅地看着左郁的手,将蓝眼的复杂敛住:“你真无情呀,他现在或许躺着死了也不一定,你不过是手废了而已,兴许还能治。”
左郁凝眉,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