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的不跟我们走?”站在门口,看着母亲,晋贤贤满眼都是不放心的神色。
“伯母,跟我们走吧,不然贤贤又怎么放心呢?”抱着儿子的莫青轩也道。
“姥姥,你不去那谁带我呢?”小人儿更是不高兴的嘟着嘴。
“就知道使唤姥姥,你要读幼稚园了,哪里还用人带……”赵庆云不舍得摸摸外孙的头,然后又看了女儿和未来女婿道,“你们去吧,我想过两天清净日子。”
看母亲如此坚持,晋贤贤没有再多说,只是双眼含泪对母亲道,“妈,那你保重!”
赵庆云眼眶也湿了,抱了抱女儿,在女儿耳边低声道,“放心吧,贤贤,妈没别的本事,但会好好地给你守着这个家,什么时候外面的人欺负你就回来。”
一席话让晋贤贤隐忍良久的泪水瞬间滑下,赵庆云却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走吧,别磨蹭了,不然就晚了,你要是想我了,就回来看我好不好?”
听了母亲的话,晋贤贤点点头,然后又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走了,直到车子驶出好一段路,晋贤贤还在流泪不止。
“爸爸,你看那辆车好大好大呀。”但是那刚才和她一起哭的小人儿却已经高兴起来了,满眼新奇的指着前面对父亲道。
“洛洛,那是卡车!”昨天莫青轩将小国带了过来,此刻小国正开着车子,他则和晋贤贤母子坐在后座上。
“那辆呢?”小人儿又指着另一辆。
“吉普呀。”
“那个呢?”
“货车!”
莫青轩一边回着儿子,一边看向晋贤贤,目光落在她那依然迷蒙的泪眼上,笑笑,然后拍拍儿子的小脑瓜道,“洛洛,你妈妈还在哭呀。”
小人儿一听,竟然不好意思了,然后也尽力的克制了兴奋,一副严肃的绷了脸,劝慰母亲道,“妈妈,不要哭了,还记得昨天你让我背的那句诗吗,‘海内有姥姥,天涯若比邻’……”
“噗嗤——”小人儿的话音未落,晋贤贤就被逗笑了,搂过儿子来,重重的亲了一口,“宝贝儿,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呵呵……”小人儿也笑,然后偏了头,“我不要知己,只要姥姥。”
“好,要姥姥……要姥姥!”晋贤贤笑应。
“好诗!”莫青轩听了也笑了,“以前有没有每天念‘海内有爸爸,天涯若比邻’。”
“没有……”小人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那时妈妈没教。”
“那那时妈妈都教了什么?”
“妈妈教了歌……东山有只花狐狸,装着满肚子坏主意,它对狗熊说,猴子骂你厚脸皮;它对猴子说,狗熊要你嘴啃泥。猴子狗熊碰一起,日出打到日落西,打到悬崖边,滚到山谷底。狗熊问猴子,干吗骂我厚脸皮?猴子问狗熊,干吗要我嘴啃泥?谁说的?——花狐狸……啊哟哟,猴子狗熊上了当,花狐狸导演了一场戏……”小人儿竟然还吟唱起来。
莫青轩一怔,看向晋贤贤,笑了,但却笑的凉凉的。
晋贤贤立刻红了脸,赶紧道,“教着玩的,别唱了,宝贝,你看远处那火车开过来了呢。”
“洛洛,你妈妈教错了。”但是莫青轩看了她一眼,却对儿子道。
“呃……”
“那狗熊应该是猫才对。”
“猫?”
“……”
车上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两个大人隔着孩子犀利对视着,仿佛一种角力,但是忽然又都笑了,车上的氛围顿时又快乐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到了g市,莫青轩带小人儿回家,而晋贤贤连饭都没顾得吃就直接让小国将她送到了医院,去看赵娟。
赵娟据说昨天准备从中环顶楼跳下来自杀,后来虽然被救了,但却撞在挂在栏杆上肋骨断了两根,如今正在住院治疗。
对于赵娟自杀这一点,晋贤贤是绝对不相信的,虽然说化名陈冠基出来体验生活的某个东方国家的亲王殿下离开了她,但凭她对这个丫头的了解,这个有着小强信念有着山谷胸怀的小妮子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想不开的。
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决定回来看个究竟,因为这个小妮子在g市没什么朋友亲人,她那个表叔已经死了,那帮表弟表哥们比仇人还要仇,作为曾经最好最置信的朋友姐妹她有必要好好的照料她。
她现在仍记得洛洛一岁的时候,她割了阑尾,母亲要照顾洛洛,而舅舅一家又正在因为表哥的事奔波,那在医院的两个礼拜,基本上都是这个小丫头在陪着她。
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这个小丫头曾经在她为难的时候,那么帮她,她又怎么可以在这丫头有事的时候置之不理呢。
当然,这小妮子的事也只不过是个契机而已,她已经做好了回来的打算。
一是她决定放下心防,要给这份婚姻爱情一次机会;二是洛洛已经到了适学年龄,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她有必要让他回到父亲身边。
也许这里有很多的是非等着她,可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不是吗?
思索着,转瞬间就已经到了医生指给她的病房前,她推开房门,然后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赵娟。
两个月不见,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的憔悴,丰润的两颊深陷下去,一双眼睛显得大大的,下巴也凸显出尖的弧度,差一点就让她认不出来了。
很显然,小丫头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因为她正在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