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贤贤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假装没听见,不应不理,门外终于再次沉寂了。
过了很久,估计门外那个不速之客应该是走了,晋贤贤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手一扬就准备将灯关掉。
但这时她的手机却想起了信息的提示音,她随手按开,然后就看见上面有着清晰的几个字:你不好奇嘛?
好奇?当然,不过不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没理他,将灯熄掉。
“嘀——”
但她手机上的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心里发烦,手一挥,将手机抛到一边,闭上眼,再次用被子蒙上头。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至极,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她气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抓过手机,就低吼道,“干什么?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嘛?”
话筒里沉默了许久,才响起莫青轩的声音,幽幽的只一句,“我想诉说……”
呃……
晋贤贤怔了怔,叹了几叹,最终下床,拉开了房门。
好吧,她承认,她很想听他诉说,她拒绝不了他。
男人就站在走廊里,看见她开了门立刻走了过来,她绷着脸将门关好。
一转头,竟然发现他正在脱衣服,她立刻又羞又气,“你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直到将白色丝质家居服的上身脱掉,将裤子又拉到胯部,露出让人不好意思直视的风景来,才笑望了她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小时候在狼口下逃生时受的伤,没别的意思。”
“呃……”她一怔,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健壮又不失精致胸腹下面,靠近……的地方,有一道不规则的伤疤,应该是隔的时间太过久远,已经不太明显,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这道疤痕其实晋贤贤眼里是有的,两人毕竟有过极其亲密的关系,而且不止一次,虽然她每次都不敢怎么看他,那个位置更是不敢多注目,可是颠鸾倒凤时……那细枝末节的总是难免入眼的。
只是她并没想过这伤疤的来历,更没想到这竟然是被狼咬伤的。
直视了那伤处几秒,她只觉得过于暧昧,似乎有某种东西又徘徊在一触即发间,所以立刻转眸,看着他的脸,“当时……疼吗?”
“当然!”莫青轩笑笑,坐在床上,轻声道,“那年我才四岁。”
一句话让晋贤贤的脸色一下凝重起来,看着男人,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母亲的手也是那时伤的,我和母亲在美洲给人看牧场,那个晚上天特别黑,却遇上了狼袭,母亲为了救我被咬住了手,疼的昏了过去,我便用棒子砸那狼,那狼就扑过来咬我,将我的肚子咬破了,母亲却在那个时候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了那昏暗灯光下肚子都被狼的獠牙剖开、鲜血淋漓的我,本来因为父亲的事就受了刺激的她就瞬间被吓的精神失常了,这些年就一直这样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幽蓝的瞳孔中却是一片无底的深,让人想起雾中的黑夜,有着无法穿透无法丈量的暗沉。
晋贤贤则是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男人,只觉得心脏有一种被人捏住的窒息感。
沉默了一下,男人又笑了,“其实我并没死,赶来的农场主和义父及时救了我,那狼一枪毙命。”
“……”
“按理来说母亲对我被救的那段应该是没记忆的,因为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了,但从来没摸过枪的她却喜欢上了枪,还偷了那农场主的一杆猎枪藏在了被子里,后来我怕她出危险,没经常给她准备一把玩具枪放在手边,她只有拿着那东西才会安心,这样看来她虽然不清醒了,可是潜意识中却谨记着她的儿子是被那枪救了,所以喜欢上这东西。”男人又道,俊逸出尘的脸上浮着一抹温柔的忧伤。
晋贤贤依然不知该说什么,只看着男人,明眸中满是凝重。
“怎么,吓傻了?”看着她,莫青轩笑着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手。
“嗯……没、没有……”晋贤贤应着,然后又问了一句,“当时……当时一定很疼吧?”
好像除了这句,她真的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她想象不出一个四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会什么心情,那样的遭遇一定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她更不敢想象,母亲疯了,自己又受了伤,这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深重的灾难,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还很诧异,为什么华人首富的女儿会跑到美洲去给人看农场?为什么刚才他只提到他的义父,却并没提他的祖父?难道他的那绝妙精准的枪法也是因为这场遭遇练就的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两次了。”男人笑了起来。
“呃……”晋贤贤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摸摸它,摸摸它,它就不疼了。”盯着她那低垂的小脸,男人忽然一指自己腹下的伤疤道。
晋贤贤一怔,然后对上的就是男人生辉的火热眸子,还有脸上的调侃,她攒眉,和男人对视了片刻,小手一伸,就真的像男人身上那道伤疤抹去。
敏感区域的触感,让男人浑身一震,深喘一声。
但稍后他就不由羞愧又自嘲的开始笑话自己,因为那只小手虽然慢慢的游走在那道伤疤上,柔柔的、轻轻地,但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却满是怜爱悲悯,那双明眸里也满是坦荡,真的让人感觉很……很圣洁。
他身形一仰,躺在床上,笑望着眼前的女人,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