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抚着有些痛的头,坐起身来,高高上的看床下跪着,微微颤抖的女子,冷冷道:“难怪浩轩今天这么失态,原来他那个被休的小妾,就是你。”

薛冷玉道:“不敢相瞒王爷,正是奴婢。”

李沐冷哼一声:“不敢相瞒?若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形,你有打算让我知道吗?”

“王爷不曾问过,相瞒无从说起。”薛冷玉说着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知道薛冷玉原来就是慕容府的小妾,李沐不由的也起了一丝疑问:“若说你就是被浩轩休了的小妾,他为了顾我的面子不好说出来,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今日酒楼,浩轩如此失态,你的镇定,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薛冷玉想想没什么好隐瞒,便道:“奴婢从慕容府出来的时候,撞了一下头部,对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对慕容公子也已经没有旧情,只是按着现的想法就事论事。”

李沐不说信与不信,莫测的目光牢牢锁薛冷玉身上。

李沐不说话,薛冷玉也不敢说话,便就这么地上跪着。要是这么跪一晚上就算了,倒也罢了。毕竟今天可能是把李沐气的不轻。

半响,李沐方道:“起来。”

“谢王爷。”薛冷玉站起身来,地上冰凉,膝上有些麻木。刚才被李沐握着的肩头也有些微微的痛,不知是不是青紫了一块。

李沐又道:“现你告诉我这个,就是想让我因为和浩轩的关系,所以知难而退?”

“奴婢不敢。”薛冷玉道:“只是怕伤了王爷和慕容公子的情谊,那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李沐忽然的伸出手,捏着薛冷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李沐冷哼一声:“就如你所说的,你现已是个自由人。我若要了你,莫说浩轩不知道,就是知道了,顾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装作不知道。”

薛冷玉不敢反抗,微皱了眉,神色如常的看向李沐。却难以克制心里的紧张,甚至自己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李沐扯开嘴角一笑:“原来你也会害怕。薛冷玉,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可以不乎的。”

薛冷玉脸上一抹苦笑:“王爷您太抬举我了。奴婢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今王爷手,生杀予夺,不能自主。如何能够不害怕。”

能感觉到薛冷玉的微微颤抖,李沐心情不禁好了一点:“那么害怕,你仍敢拒绝我。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你。”

对于李沐来说,处置一个府里的丫鬟,就像是捏死蚂蚁那么容易。

薛冷玉吸了口气,坦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就是宁可死,也不做我的人?”捏着薛冷玉下巴的手微微的用力,李沐的脸也凑了上来。他从未被拒绝,从未被如此直接的拒绝。教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气氛有些僵滞,薛冷玉心里明白,其实此时李沐要的,不过是一个顺从罢了。不过是他觉得被损了的面子,要拿回来罢了。若是真的激怒了他,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

因为他的面子,是比自己的命要重要很多的。

“奴婢还不想死。”薛冷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闪了闪,微闭了眼,终究是咽下了那个到了嘴边正义凛然的“是”,有些悲哀的淡淡叹了口气。

这就算是妥协了。

千古艰难唯一死,便是逼到如此境地,也还是狠不下这样的心肠。薛冷玉心里自嘲,自己还真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李沐的面上,也有了些嘲笑的神色,说的慷慨激昂,终还不是怕死。

只是,他何曾想过,谁又不怕死呢。

放开对薛冷玉下巴的钳制,李沐微凉的手指,轻轻拂开她散肩上的丝,衣领下,是白希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此时,不禁起了点点的栗粒,她毕竟只是个未经变故的姑娘,即使这身子或许不再生涩,可是她的心情,如何能够不怕。

薛冷玉努力克制着自己,悠长缓慢的呼吸,想平息一些紧张的情绪。手握成拳垂身侧,紧紧的握着,指甲掌心留下深深的刻痕,却宛若不知。

李沐的声音暗哑低沉:“顺从我,这么辛苦吗?”

薛冷玉其实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终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道:“王爷虽然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必也一定做过自己不想做的事。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王爷自然也能明白。奴婢虽然不是完璧,说的难听些,没有什么好矜持。可这样的事情,勉强为之,放一个女子身上,毕竟是不堪。”

“你是说我强人所难?”李沐的声音放得有些轻柔,手指缓缓的捏着薛冷玉领边的扣子,这一刻,仿佛脆弱的稍一用力,便会粉碎一般。

薛冷玉道:“王爷想得到奴婢什么样的回答呢?”

这不叫强人所难,什么才叫。

薛冷玉没有回答,却和回答了一样,李沐无声的笑了笑:“真是个有趣的丫头。难怪浩轩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这样也叫有趣?薛冷玉如何能够不悲哀。跟着这个有几千年代沟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下是真的有些心如死灰了。

薛冷玉苦笑一下。不要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不过是一也情而已,反正这身子又不是第一次,李沐也是个帅哥,有身材有长相,想必也有经验。

悲极生乐,薛冷玉反而整个人冷静下来。是谁说的,既然你逃不了生活的襁坚,所能做的,就是大限的摆对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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