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凌姿涵就和昏死过去似的,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睁开眼睛,昨夜睡前的一幕如同狂风,席卷脑海的每一寸,让她骤然清醒,倏地坐了起来大娱乐家。
起床的动作太急,头晕目眩的凌姿涵直接又倒回了床上,心中却是一团慌乱。她四下看了圈,除了她,半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是一场梦?
凌姿涵不适的摇了摇隐隐作痛的头,活动着似乎因为被点了昏睡穴而酸的脖子,看来夜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那么简单。不过鬼剑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吧,嘶——
“小姐,你醒了。”
就在凌姿涵倒抽凉气想要抬手揉揉脖子时,屏风后的门忽然开了,撩起阻挡卧室与外间的珠帘,流云端着盆水走入,身后跟着的静好也笑容可掬的看着凌姿涵。“小姐昨日睡得可好?”
原本以为她家小姐换了床会睡不好觉,没想到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嗯,有点头疼。”凌姿涵看了眼贴心的丫鬟,即使没有显露笑容,也能让人感觉到周身散发着的温暖。
“小姐,你这是睡得太多了,能不难受吗!来,我扶你起来走走。”放下一套簇新的衣裙,静好和流云交换了个眼神,就往床畔奔过去。可她的手还没碰着凌姿涵的手臂,她就僵住了,铜铃似的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姿涵的手,脸腾地红了。“小姐……昨晚……”
意识到静好的目光,凌姿涵顺着看去,只见自己的手中居然扯着一条男人的汗巾子。
凌姿涵的眸子剧烈的颤抖几下,这才抬起手,将那条红的刺眼的血锦天蚕丝汗巾窝成一团,扔到身后。心中气闷,那个混蛋封了她一晚上的穴道,原本血液循环都被他给阻拦了,难怪她刚才没有感觉到手里拿着东西。
“一定是六爷来过。”横了静好一眼,流云给凌姿涵解围,走上前将青盐、小棕毛刷及漱口杯递给他,又端了小盆来,等凌姿涵漱了口才说:“六爷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我们一点也没察觉到。”
凌姿涵的动作几乎不可察觉的顿了下,心里头立刻明白,流云是在告诉她,她夜里并没察觉到有人来。不用说,暗卫也应该没有察觉到,否则就不会那么平静了。
能把相府当自家后花园溜达,看来鬼剑皓月并不是唬人的噱头,他,实至名归。
“小姐?小姐,再不洗,这水就要凉了。”
静好的声音让凌姿涵回神,有些好笑,自己正拿着块湿漉漉的帕子在水盆前头发呆。收起满腹心事,凌姿涵捧了水洗脸,之后坐到梳妆台前,留下流云给她整理头发,静好去了厨房取点心。
木梳划过丝发,流云巧手穿梭在她乌黑的发间,帮她梳了个样式简单的姑娘发髻,正挑选发簪时,忽见镜中美人朱唇微启,眉峰似乎也在那一刻微微皱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流云,路上闻到的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还记得吗?”
“记得。”
看着镜中那绝美的小人儿,流云似乎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沉重,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派个人回去查一查,查到就说是打假,交给官府去办。还有,你到官府把近期的邸报都给我买来,官府没有,就从民间书局买手抄版。”凌姿涵此举目的很简单,想查出瑞逸的身份。
这些年,那么多人各方探查,都没把鬼剑的老底给挖出来,她当然不指望自己的下属能查出来。所以她换了个角度,琢磨着,只要找到他那个所谓暴毙了的“朋友”,应该就能推断出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从西朝三品以上公卿里找起来,比大海捞针强。
聪明如流云,从小姐起来后的反应就明白,昨晚这屋里头铁定进人了。而且那人功夫了得,不仅没让他们发觉,还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点药,一睡天亮。心中愧疚,是她没有保护好小姐,但小姐没提起,她当然也不能多嘴去问,应了声,就退出去办事了。
彼端,风荷院内一大早上,众多姨娘、侍妾前去给“卧病”不出的苏氏请安,快到晌午都准备散场的时候,院里迎来了位稀客。
“哟,各位姐妹都在呐!”连通报都省了,相府妻妾中最受宠的二夫人杜梦弦居然踏进了风荷院,还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朝着苏氏福身一礼,“姐姐安好。”
“杜妹妹起身吧,快坐下!听王管家说,你昨天身上不爽利,现在好点了吗?”苏氏面上平静,心里是又气又乐。
气的是,昨天和嫡夫人素来有矛盾的杜梦弦没有去接驾,乐得是,在相府门口被个黄毛丫头给了下马威的情景没被她看到。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好多了。只可惜昨天没能去接驾,也没见着三小姐。”杜梦弦优雅的坐下,淡淡一笑,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向她行礼的姬妾们,微微抬手示意她们起来。眼底划过一抹冷色,转即又笑着扫视花厅一圈,端起丫头递来的茶盏,疑惑的看向上座的苏氏,“姐姐,怎么没见到孩子们?三小姐也没来?”
一听到她提起凌姿涵,苏氏的脸色立马变了,抬起头时,虽神色自若,可那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气得发抖。
“这不是身上不舒服吗,我怕让孩子们过了病气,就没让他们来。尤其是三小姐,初来相府,不能怠慢。”
言辞凿凿,若不是早就知道她苏素颜是个什么人,还真有可能被她此刻的温良给骗了。
杜梦弦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时,不知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