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烛光笼罩着床榻,在杏色绸缎的床单上投下两抹身影,仿佛在执手对望校园全能高手。紧接着,那高大颀长的身影一闪,娇俏纤柔的身影随之一动,就消失在床单上。
“啊!”仲怔间,凌姿涵只觉眼前一花,被抓着的手腕被瑞逸朝胸口拽去,身子受惯性作用,朝床榻里冲去。等她稳住时,人已经斜躺在了绣床上,而瑞逸……正骑在她身上,用一种散发着邪气的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想干什么?她又该怎么反应?是大叫“你想干嘛”,然后用怯弱不堪的,小鹿斑比般的眼神看着他,弱弱的哀求“求求你啊,不要伤害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是该彪悍的给他一板砖,把他打晕在劫色?
等等,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凌姿涵收回满脑子的天马行空,抬头仰视着压着她的男人,虽然脸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似的,但她妖魅的眸光却没有半分怯色,相反还霸气十足,几分威仪与骨子里的清贵,隐约显露。
四目相触,凌姿涵看着那双无法回避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双极为动人的凤眼。狭长的凤眸透着惑人的邪魅,微微上扬的眼尾藏匿着不能逼的视威仪,漆黑的眸珠很清亮,却又深不可测。就好像是浩瀚的星空,漆黑中总有碎星闪烁,美虽美,但无人知道夜空的秘密,琢磨不透。
“我从不做会后悔的事。即使我走错了路,我也会在那条路上踏条路出来!”大不了,遇山开山,遇水造桥,只要是她的决定。
“前头若是悬崖峭壁呢?”
“掉头跑啊!”凌姿涵不屑的轻哼了声,总不能跳崖吧!
“如果,你跑不掉呢?”惹上他,还准备跑?
“我无需回答,你也不必知道。”冷清的瞥了他一眼,凌姿涵收回目光,直接移开话题,似乎不想再谈后不后悔的问题。“倒是你,你要再不下来,我会让你后悔的!”
瑞逸轻哼一声,似乎很不喜欢她的答案。但在她说“让你后悔”时,他忽然眨了眨眼睛,邪魅的眸光掩藏着他眼底的深意,缓缓倾身向下,靠近她的身体。紧紧地扣住她的腰,他宽阔的胸膛压下,隔着她菲薄的寝衣,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那炙热的温度几乎穿透了衣料,渗入她的肌肤,强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右胸腔。一时间,凌姿涵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她拥有了两颗心。
脸颊擦过,他的薄唇贴住她的耳垂,似吻非吻,但那柔软的触觉异常真实。脖颈相交,他喉头滚动,性感的声音滑过她的耳际,姿态诱惑。
“继续下去,后悔的就是你了。”算准了她会反抗,瑞逸及时的收紧双腿,夹着她不安分的膝盖,看向她的眼神略邪肆而又深沉。
冷不丁的一寒噤,凌姿涵看明白了他的眼睛,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那妖孽诱人的姿态下,恣意的流露着赤果果的邪气,但每一分都是认真的。如果她再不识趣,指不定江湖上的鬼剑大侠就立刻化身cǎi_huā大盗……
凌姿涵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扮作cǎi_huā大盗邪肆猴急的样子,居然脱线的笑了声,在心中感叹,西朝若有如此俊美的cǎi_huā大盗,真不知道是未嫁姑娘的福气,还是悲哀。
“你笑什么!”抬起头,瑞逸朝她挑眉。
凌姿涵勾了勾唇,当然没有说实话,而是用一种极为肯定的口吻,自信的说:“你不会的。”
“哦?”男人加深笑意。
“因为……你是鬼剑!”她的眸光又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蛊惑人心。“而且,你更想知道,你那个‘朋友’是被哪路的人杀了的。”
瑞逸愣了愣,随即扬起唇角,眉眼笑得弯弯的看着她,眸带深意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他移不开目光的光芒,尤其她那双慧黠的妖魅眸子,总透着纯粹的邪恶,与一抹桀骜不驯的淡漠,让人捉摸不透,却最为迷人。
“喂,你不让开,我怎么给你拿证据?”
其实在凌姿涵亮出这个诱惑之前,她想过很多种方法,可以邪恶地按着他的伤口威胁他,又或者像上次一样,用他师父来压塌……但最后还是一一否定。不是说她有多英雄,不耻威胁,而是因为她对他的了解。虽说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凌姿涵几乎可以肯定,按伤口这种小疼痛,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尊师重道这种事,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但她要是真想什么说什么,估计他也不介意当一个cǎi_huā大盗。若是什么也不说的对持一会儿,结局也就顶多让他多抱一会儿。
所以,她用一个最快的方法结束两人的尴尬,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瑞逸翻身,在床内侧躺着,看着她起床往书案边走的背影,邪邪一笑,突然淡淡开腔,“相爷夏至节当日回京。”
“嗯。”凌姿涵拿着烛台,低着头,拿起书案旁放着的方盒,巧妙的打开盒子,翻找着里头的信件。
“邪王的大军已经到了延城安营,夏节那天也会领军回京。”
瑞逸淡淡的说着,看着她背影的目光微微闪烁,划过一抹狡黠。如果不是碍于父皇的圣旨摆在那里,他又要做足样子,不让后宫那几个女人和太子党有把柄抓,真恨不得现在就去勤政殿,求旨赐婚。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和观察,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凌姿涵留在身边。有这么个有趣的小女人在,他府中今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