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会现场。

不下百部的摄像机对准场上的一举一动,媒体的闪光灯毫不吝啬菲林,在万众期待众目聚焦的一刻,到了严清哲与李若若交换佩戴订婚戒指。

李若若不知道是否自己太过敏感了,严清哲拿着戒指的手指,在她纤白的无名指前生生停留了几秒,他低垂下的眼眸不似以往清澈,粉饰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是不是代表他在犹豫?李若若一颗心忐忑不已,几个须臾之后,他手中的戒指缓缓滑进自己的无名指上,场上响起了热情的鼓掌。

场上的热烈,让李若若稍稍宽心,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他可能是紧张了;她拿起证婚人手边的男式订婚戒,半点犹豫都不曾有过,套上他修长的无名指上,礼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顿时从心间各个细小之处喷涌出来,将心中那点小小的忐忑冲得无影无踪,脸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丝绯色的羞怯。

幸福,是此刻李若若最大的领悟,胜过千千万万的甜言蜜语。

只是这短暂的幸福,在整个订婚发表会上渐渐退去;心细如尘的李若若一颗心都栓在身边这个fēng_liú俊逸的男子身上,严清哲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她关注的焦点;整个过程中,除了一些过场性的敷衍之词,他都是漠着自己清冷之色,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和自己毫无半点言语神色中的互动,仿若自己是空气一般存在着,不闻不问。

李若若一直保持着优雅的仪态,落落大方地回答着口舌生莲的媒体们,那一个个千变万化的问题,将严清哲护在自己身后;她不时的提醒自己,或许只是他一时不能适应这仓促的订婚,毕竟他玩了这么久的人,心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收住,他现在只是需要时间去调试自己;以后,自己和他的时间还长着,我有耐心也有信心将他留在自个身边,一定能。

台下嘉宾席中的严清平,沁着嘴角的雅笑打量着台上一对准新人,大哥神色间貌合神离岂能逃得给自己的慧眼?不过,他还是挺佩服老爷子策划的这一出怨偶戏,严清哲,这一切是你自己选择的,不知道对你而言是幸运还是捆绑,真的如外界所传地“如虎添翼”吗?既然你选择要抓紧你手中的权利,那你就注定要付出代价去交换;不过,最终我会让你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且让你在云端多感受一会儿至高无上的感觉。

严清平这时心底盘起了苏浅的模样,她应该也看到这一幕了吧;你会不会躲起来,在某个角落为这个人掉泪?隐隐的作痛在心间,苏浅,你能毅然地挺过这一切吗?严清平只能期冀着他这个看似如浴春风的大哥,在她的心里不会印刻地太深。

苏浅,在以后的时光中,我会让你彻底忘记他,陪在你身边,抚平他给你留下的伤痛。

这样满心的憧憬,让严清平感到莫名的激动,因为苏浅不再束缚在严清哲身边,她自由了,而自己是能给她广阔天地翱翔的天空,为她撑起一片保护的人。

自己在这里显得多余了,他也无心在老爷子安排的过场之中;更何况,自己心中现在正挂念着另一个人的好坏,何必在这里显得碍眼,虚耗宝贵光阴呢?

宋玉之颜不留回首,严清平形相清癯,风姿隽爽从会场的一角拂袖而去,没入人群视线之后;这里锦瑟和谐,父慈子孝的场景不属于自己,只留下贵宾席上的空空无人烟,和礼服上摘下的花签名讳………

敏感时期,敏感人物,总之人在逆境之中什么都看不顺眼,听不入耳。

秦佳佳仗义之情真的没话说,像一只护崽儿的母鸡守在苏浅身边,无心工作;按道理,这个时候该感到敏感的人应该是苏浅,这倒好,秦佳佳反而敏感过度了。

防止苏浅胡思乱想,杜绝一切外来干扰,秦佳佳锱铢必较的蛮劲可笑到身边的一字一眼:盐菜,盐巴,颜色,延迟,严厉……。不注意不打紧,一注意起来要人命,到处都是让人着火的“严”字,无孔不入。真是人背喝水都塞牙缝;面对这一切,秦佳佳拿起了十足的悍劲,说一次带“严”字的词骂一通,说两个骂一双,来一片杀一地,一次比一次骂得h。

当严清平笑米米站在她们两个人面前,秦佳佳真的火得咬牙切齿;娘的,真是想惹爆姑奶奶,居然跑来个实体找骂的,对方还是那负心人的弟弟;来帮你大哥刺探军情,瞧瞧我们这些女人是如何为你们这些臭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说秦佳佳能够待见他吗,显然是活脱脱的碍眼,恨不得把他撂倒在地上!

“大总监,你不乖乖待在宴会场喝你大哥的订婚喜酒,跑来我们面前干什么?耀武扬威吗?”

大概是太痛恨了“严”这个字,严总监生生的被秦佳佳叫嚣成大总监,怎么听怎么都像古时候内侍的称呼。严清平如此剔透之人,怎么听不出秦佳佳话里有味,只是脸色依旧温润,未见波澜;跳开秦佳佳的凶神恶煞,他转而看上苏浅,似乎没有自己预计的糟糕;只是她眼色中的一丝郁郁之色,如何都是遮掩不住的,我见犹怜。

“你怎么来了?”

苏浅按住秦佳佳的手,示意别太激动,毕竟一码归一码,严清平又没什么错,何必迁怒于他。今天苏浅感觉很奇怪,当自己得知了严清哲订婚,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连此时严清平在面前,想佯装一个善意友好的笑容,都显得这么难。

“不是一直想请你吃饭吗,自己都不好意思老是开空头支票,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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