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哲面色温文如玉目揉星芒,贵傲之色不言自威,有条不紊地切分着盘中七分熟的小牛肉,徐徐不急的将一小块递进口中,清波无澜地扫了一边对坐着的李若若,气度亦是优雅婉约,伴和着自己的节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享受着这难得的“烛光晚餐”;只是两人少得可怜的交流似乎辜负了这烛光晚餐的气氛,少了情人之间的调俏,场面显得颇有些冷清,俨然变成一场纯粹的吃饭用餐。
被他冷落习惯了,李若若倒不是太在意这初次约会的尴尬,目前这情况已经是难能可贵,一次比一次更有期待,渐入佳境不是很好吗?或许这样慢热的爱情,才经得起时间消耗。严清哲,既然我们俩都捆在一起了,我们之间最多的就是时间来征服对方。
“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面对来客,一个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小踱着步子迎上去,招呼到严清平和苏浅。
“恩,有预定,姓严。”
“先生请稍等,我帮您查询一下预定。”
严清平抿着雅笑点点头,又染重了脸上的笑意转而盯上身边的苏浅,有点小宠溺的味道;无巧不成书,这一幕不早不晚的落到李若若眼睛里,本是无心一瞥,却瞧出个大大的惊讶,来人不正是自己的准小叔,严清哲的弟弟严清平吗?又蓦地注意到严清平和身边人说着什么,表情藏不住的温柔之色,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严家二公子乖顺如猫,不觉的好奇着严清平的身边人;虽说对方一头短发背对着自己,但一看身形打扮就知道是个美女,死气沉沉、索然无味的晚餐,似乎因为严清平的出现,变得有趣起来。
既然你没有兴趣,那我给你找点乐子,最近你不是恨得你这争权夺势的弟弟牙痒痒吗?
“严清哲,你猜我看到谁了。”
李若若放下手中的餐刀,挂上一弯弦月般的微笑假意卖了一个关子,知道严清哲对自己的话多半不会多加搭理,先挑起一点鲜活的气氛。
“没兴趣。”
连看都不想看李若若什么表情,女人就这样,越在意就越得意;严清哲执起高脚杯,朝口中送了一小口红酒,继续享用着自己的晚餐,李若若,不就是想让引起我的注意吗,可惜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噢?看来外界传言并非都是虚假,原来你和你弟弟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样,也难怪现在是势成水火,态度寡淡也是理所当然。”
严清平?严清哲扬起自己遒劲有力的墨眉,鼓动着微圆的腮邦子左右转悠一圈;李若若很惬意的浮上一丝冷艳,你也不是什么不染是非的圣人,还是忍不住好奇,我还以为你能多镇定地将你弟弟的存在置若罔闻。
手执刀叉,严清哲只是微微的回转了一些眼角的余光,果然瞥见柜台边的严清平,可这一眼扫过去了,却没如意料中恣意的收回来,凝聚越来越紧的目光不是锁在自己的弟弟身上,而是他身边人身上。
她的身影早已经如烙印一般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岂能认不出此刻伫立在严清平身边苏浅的背影!他手中的刀叉,“哐”的一声清脆从手心滑落下来,失神般掉在地上;他豁然挺直了身板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苏浅稍转过来的侧脸更加肯定自己的笃定;苏浅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严清哲的存在,依旧笑靥如花般和严清平低语着什么;严清哲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着,阵阵涌寒:浅浅,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记忆中那个青丝飞扬的美娇人换作了此时目光中难逃离半分的短发女人,严清哲的拳头拽得紧紧的,沸腾不息的血气在全身逆行着,一股股冲击着冷静不下来的理智。
过去日子的记忆奔涌上来,寸寸是痛:他极爱苏浅这头乌黑亮丽柔顺如绸的秀发,经常如获至宝般呵护在手心,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抚摸于其间;闲来独处时分,最爱的事情就是让苏浅躺在小软椅上,为她洗头,一寸寸一缕缕极尽温柔的为苏浅揉洗着一头青丝,等到她倦意之时他还能在她唇边偷得一吻香………..
可如今她一头飞舞的青丝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浅浅?严清哲一连串疑问生成瘴气,闷得快要窒息了,心口像要炸裂开了一般。
严清哲突然举止间的反常,李若若岂能察觉不到?收住自己玩笑之心,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严清平那头,起初倒是没怎么注意他身边的女人,定睛细看了一会儿,心里兀起一阵寒!全然明白严清哲现在的反应是怎么了:苏浅!她的出现不仅是给严清哲摆出了一道,无疑也是给自己横生手足无措之感。
不是冤家不聚头,还真真应了这句话。
严清哲别看他总是一副清傲不羁的样子,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和事物,骨子里却是十足的感情派;面对这一幕让自己躁动不安相遇,按捺不住满布疑惑的心,终于化作了下一刻踏出的脚步;李若若何其看不出他意欲何为,眼疾手快的闪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淡若的说道:
“严清哲,我未来的准小叔,难道你不该大方引见一番?”
严清哲横了眼前举措怪异的李若若一尾眼,现在无从去探究她此番举动目的何在,任由李若若挽着自己的臂膀,他脑海里现在挣扎地更多了是该前进,或是后退,矛盾丛生在原地犹豫不决。
当然,不期而遇的尴尬,不可能让对方无所察觉异样,闲暇之间苏浅也是无意的回眸一眼,本是打量一番餐厅的布局气氛,没想到这无心的一瞥,倒是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