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子里急得团团转的秦佳佳,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地想慕容清哲到底会抱着儿子去哪儿?平日里对他百般刁难,要是他真起了报复心,对儿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办?越想越觉得后悔,自己又拿捏不住他现在这个喜乐无常的人,无形中在自己脑子装了一枚定时炸弹;眼下既出不去,又担心自己的儿子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出事。混杂着心头的焦躁,秦佳佳一时无果,不想憋出了个想哭的念头,一个人蹲在店子里掩面而哭。
不知道自己这样哭了多久,只在绝望无助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开锁的声音,秦佳佳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带着茫然迷离之色望向店门,罗晓晓拿着锁吃惊万分的看着秦佳佳,这是怎么回事?秦姐被困在店子里?谁干的好事?一连串的疑问解不开,倒是被一脸傻愣的秦佳佳吓到了,连忙跑到秦佳佳面前将她扶到沙发上,一边宽慰秦佳佳,一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罗晓晓的劝解中,慢慢平抚心态的秦佳佳断断续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罗晓晓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事情看样子真是她活该,又不敢直言嘲笑秦佳佳作茧自缚,怕她又个情绪不稳,自己就麻烦了。
“今儿我也在哪,多多少少知道些原委。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小诺,他用沙子撒同学眼睛是不对,但那孩子先前也一直在骂小诺,说……说……说他是‘野种’,才逼得小诺出手。可能这里面有个误会,王老师好像把慕容清哲当做小诺的爸爸,所以老师才在电话里跟你讲些奇怪的话。”
原来是这样,难怪王老师会对秦佳佳提到老公,居然是他在暗中捣鬼!看着秦佳佳脸上的郁郁之色,罗晓晓估摸着,她多半是又把别人的好意当驴肝肺了;罗晓晓就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秦佳佳这么恨慕容清哲?不由得想帮衬着他说点公道话。
“秦姐,老实说今天这事情,你有些不通人情了。小诺一个孩子在幼稚园里遭到辱骂,我就觉得这样的反击才是一个正常人的举动,谁愿意被人家天天‘野种、野种’的呼来唤去,自尊都是有底线的,而底线这东西岂是能随意触碰的?可能你会觉得慕容清哲的行为越距了,可当时你没看见秦诺喊慕容清哲爸爸的样子,是你想象不出来的样子,我们体会不到的男人世界,那真真有股父子的味道。他也是出于一种同情,一种怜悯,不想这么小的孩子尴尬下去,于是才越俎代庖作了一会小诺爸爸,不至于让这么小的孩子失望,失望的认为自己就是他们口中没教养的野种,你也不想看着孩子遭受这份无妄之罪吧。看见慕容清哲对着那个王老师深深一鞠躬,说实话看得我都想流泪。”
一番话让秦佳佳更加沉默了,原来是这样。当真相瞬间大白,一股不自觉的后悔就尾随而来,迅速填满了那些激怒留下的空白。秦佳佳恍然间明白,不管自己在怎么努力,她还是无法代替父亲在小诺成长中的位置,她无从得知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做的,该怎么做,她好像也做不来。总是不想在秦诺心中印下太多阴影,可是秦佳佳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把保护伞是多么狭小,而秦诺独自在自己的保护之外,饱受闲言碎语的摧残。
突然想到慕容清哲抱走小诺时,在门牌上写了些什么东西,秦佳佳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四处搜索者门牌的影子。搜寻了半天,在刚刚秦诺画画的工作台上,看见了那个门牌,秦佳佳的一颗心才落定下来,反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这样的字样:
带孩子去前面的公园了,你别担心;冷静下来,就来接他。
终于知道了儿子的下落,秦佳佳一下子心中的担心减轻了不少。松了担忧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瞟见了秦诺留下的那张未画完的涂鸦。上面是只有两个人,一个长发的大人和一个小小的孩子,手牵着手走在一片明媚惷光之下,她们笑得是那样的灿烂,是那样的幸福,只有她们两人一直紧紧相牵,走在他们的生活道路上。秦佳佳点点星光在眼眸中盛放中,为什么就没有耐心听他说说呢,原来自己比一个孩子还要不懂事,秦佳佳你这个的母亲太差劲了。
坐在自己的小秋千,秦诺时不时的抹抹自己痒痒的小鼻子,偶尔发出一声抽泣,衬和着秋千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声响,闷闷不乐地思考着自己小大人的世界;而慕容清哲一直坐在旁边那个小花坛上,出神的看着不远处的池塘,沉默寡言的一派清冷。大人和小孩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都被生活的烦恼所困扰,只是体会到的层面不同而已。秦诺有自己想不明白的疑惑,慕容清哲亦是有自己参不透的道,各自矛盾着。
而秦诺似乎年纪太小,他开始耐不住这样持久的沉默,总想说点什么,问点什么,那些不明白的事情太烦人了。一加一等于二,他就想知道这些疑惑的背后,是不是有着这样简单算术般的答案。
“哑巴怪大叔,我是一个坏孩子吗?”
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大小人儿的沉默,慕容清哲转过清俊的眉宇,认真的端详着秋千上的小大人,诚实的神情泛着让人心疼的苦恼。现实真是一把裁剪的刀,可以随时让你变形,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烦恼。这孩子坏吗,没有孩子生来就是坏的,坏人都是现实逼出来的,慕容清哲轻轻对他摇摇头,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最好的回答。
“那为什么佳佳要责备我呢?你也觉得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