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u然要做这黑脸,那就要把心中的软彻底掐死,才不会被动摇。 白梨花在坐在严清平跟前之前,就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

不能心软。

一壶香茗煮制的时间,足以将眼前这个年轻人好生打量一番。他这个年纪,说得上是年少有为了,严家那么大的家业抗在他肩上,他却能如此从容不迫;白梨花这辈子阅人无数,从严清平那静默的眼睛中,大抵看得出这孩子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沉稳。这孩子和他大哥相比,一个静,一个动,有着天渊之别。白梨花微微调动了自己还不算健忘的记忆,和上次相亲宴相较,严清平这孩子真清瘦了许多;他此刻的沉静,无形散发出一股郁郁的失落,如面对一望无际地的海蓝,探不清他心底在哀伤些什么,颇有点让人心疼。

白梨花知道,这番便是恻隐之心在作祟,可为了顾全大局,她只能狠下心肠。

“孩子,今天老婆子叫你出来,不为别的,就想和你谈谈你和浅浅那丫头的婚事。”

静默了许久的严清平,心间如被针刺了般倏然抬起头,先前还算镇静的双眼突然变得焦躁不安,怔怔地面容直对上白梨花。

“老婆子我也不想拐弯抹角,这门婚事,我想就此作罢。”

白梨花是一根肠子硬到底了,覆水难收,绝言不悔,只为他们的纠葛终不成苦果罢了。说实话这孩子并无什么过错,只是他和严清哲那孩子的关系,让白梨花时时刻刻都感到寝食难安;把浅浅这丫头嫁到这样兄弟相争的家庭,不是爱而是害,倒不如索性一次断个干净。底气一过,白梨花这老倒是软了心肠,对面的严清平面色沉沉,默默不语,情形还算是比期望中好;只是仔细注意严清平这孩子,他那右手死死拽着裤缝,未能片刻的松懈,白梨花突然间才明白,这孩子是在自己面前出于尊重,在隐忍克制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

倏然想起秦佳佳跟自己提过的,关于他和苏浅的关系,白梨花也是人老心不花,早在佳衣坊看出自己孙女其实心中占着的是这孩子的哥哥,可严清平这孩子却是丹心一片,对苏浅那孩子始终是一种包容性子。感情这东西,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缘分终是强求不来;白梨花恍然明白现下年轻人之间的感悟:爱得深的一方总是容易受伤的一方,大抵就是他这个模样。

“奶奶.是她说的吗?”

一直处于隐忍状态的严清平,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起伏,颤幽幽地问上白梨花。也许只是一个字,一个谎言,白梨花就能结束这段对话,可感觉心被这孩子的失意压得低低的,沉沉的,不忍在伤害这样举止清雅的孩子;况且,他并无错。

真心无错,只是爱太无常。

“浅浅没有提过,这都是我和她爷爷的意思。你、你大哥和浅浅的事情,我在佳佳那里听了不少;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孙女,要让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把那丫头推进这样的尴尬境地受煎熬,老身不含糊地说做不到。且不说我这个做奶奶的私心多重,若是继续放任下去,不过是推波助澜这将成的苦果;就是日后去了,见到浅浅她父母,我更是无颜以对。”

“说实在,这些天我瞧见浅浅那丫头在房里掉眼泪,一颗心都被揪着安生不得。你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一个旁人看来都无法负荷,何况是本人?老婆子我几乎日日夜不能寐,一直在想要是那时候坚持些,浅浅这丫头就不会再外面流落这么多年,或许就不会遇上你,遇上你大哥,就不会遇上那么多不堪和折磨;她这个年纪或许早就平平凡凡嫁人,过着自己那风平浪静的小日子。可一切都没有或许,我看到的浅浅,她眼睛里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因为你们,熬尽了心力。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恶缘会滋生罪孽。”

白梨花眼中按捺着起伏不平的情绪,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仅仅只想点到为止,可场上早就失去了这样的自制力了。她的话更具触动力,严清平眼中的泪水早已滚滚直下。

“是我对不起她。”

严清平表达的意思,被白梨花理解成了另一种升华,把所有的对错都拦在自己身上,要多厚实的双肩才能挑起这样的重量?可严清平知道,他说得对不起她,是追悔莫及的忏悔。

“你们都是太执着错的事情,要知道一步错步步皆错,抓住本不属于你们的缘分不放,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你心里疼,浅浅那丫头心里何尝不痛呢?把执着放下,才能给彼此活路;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知道轻重,希望你能早日放下,找到自己的幸福。”

“奶奶今日唐突了,但真心希望你能看开一切。孩子,对不起。”

白梨花话毕,从座椅上直起身子,毕恭毕敬地向严清平颔首致歉,终是对不住这个孩子,这个歉礼他受得起。

“奶奶!”

先前还静默的严清平,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倏然起身唤住白梨花,她也是诧异万分。

“不急,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么?”

拽紧了拳头,沉下了许久的眼睛,把心中最后的期望化作了勇气,一鼓作气的向白梨花抛去。

“我想我想再见一次浅浅,可以吗?”

他眼中的执着,不减决绝之华,无声地叹息着:情到深处无怨尤,执着匪浅。

“相见尽是无语,不如不见,执着是苦,有何必呢?孩子。”

严清平眼睑一闭,两行清泪如注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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