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n不清梦里做到了什么,只依锨得熊熊地连天火海,紧紧把自己给困住,每一寸皮肤都莫名地透着难当的酸痛;这无尽的火,誓要将一切焚尽。
不断呓语着,最后化作一声惊吼,慕容清哲从梦中惊醒过来,周身已经被淋漓大汗湿透了个遍。惊叫声引动了床边静候的苏浅,半梦半醒地慕容清哲懵然地坐在床上,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地反复交替,急了一旁提心吊胆的苏浅,揉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唤着他清醒过来。
“是梦,阿悟!醒醒,阿悟!没事的,阿悟!”
脑子像缓慢启动的电脑,着实让苏浅担心了片刻,他眼中才渐渐有了神采;恍然间把房间四下略略地过了一遍,很是眼熟,可太阳穴痛得厉害,一时间不能断定自己身处何处。脸庞上不断地被拍唤着,顺着那力道的方向,慕容清哲眼睛中倏然间凝聚出苏浅焦急的模样,晕厥前的记忆骤然接上了卡当许久的思绪,惊惧地反握上苏浅的双手,急迫地问上。
“我们跑.出去了没?!”
大约是因为感到后怕,慕容清哲又不自觉地结巴起来,苏浅也是对慕容清哲反常顿感惊骇,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默声不语。沉默之际,慕容清哲又仔细地将周遭打量了一遍,这不是二楼的客房吗?怎么我们还在别墅!!如一道闷雷劈中了他似的,慕容清哲一骨碌地从床上翻下身,且知身体跟一团棉花般使不上半点力气,脚踝上一股锥心的抽痛,硬是让他跟滚冬瓜般跌在了地板。满脑子愕然未定的苏浅也是始料未及,急急将他扶起来靠在床边,半怒半嗔地劝他。
“你还发着高烧,快回床上躺着!”
“我们得离开这里。不,你赶紧离开这里,走啊,走啊.”
如打了鸡血般,慕容清哲倏然间变得很躁动,一边喊,一边使尽全力地催赶着苏浅离开。苏浅突然不知怎么的,像下了定身咒般坐在地板上,揪着满怀酸酸涩涩瞅着慕容清哲,他的仓惶无助,一点点一点点被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模糊了,引动了苏浅连日来竭力压制的愤恨,一个狠嘴子就掴上慕容清哲的脸际。
那一声清脆的耳光过后,房间里突然间肃静下来。
这一记耳光来得唐突,确实实实在在的给足了力道,火辣辣地刺激感立马在脸颊边蔓延开;还来不及反思这是为何,苏浅如报仇雪恨般,又是响亮的一记耳光在房间里奏响,在吃痛之际,慕容清哲似乎脑袋清醒了许多,恍然间瞥见,她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在姣好的面容上纵横交错着;突然心境莫名地平复下来,有点感同身受苏浅现在的反常,严重的意识到她哭了,心真的伤了。第二记耳光落下后,他变的沉默了,只是将脸回转过来,低下眼眸准备迎接下一个耳光的到来。
没有意想中的下一记耳光,冷却了好久的房间,突然间爆发出细细碎碎地哭泣声。苏浅圈着手,死力地咬在牙关,不让自己心中那倾泻而出的痛楚太过难堪,可越是想克制,自己就越失控,喉咙里的哽咽之声越发澎湃汹涌,咸咸苦苦的泪水一个劲地朝口鼻里灌。爱之深责之切,原来是这般痛彻心扉,苏浅像风中椅的烛火般,失声哭泣在慕容清哲面前。
苏浅竭斯底里地哭声,警醒了浑浑噩噩地慕容清哲,这个女人,又一次如冬天里的冻鸟般哭泣在自己跟前。不忍心她一个人抖如糠筛般坐在那里独自哭泣,慕容清哲红着眼圈慢慢靠近她,试图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可是她在挣扎,在推开自己,他越是想靠近她,越是拉近她。将她挡在他们之间的手固执地挪开,死命地环压在自己的腰间,苏浅像一堵倾倒的墙,落入他的肩头。极力克制的哭声,失去了手的遮挡,苏浅第一次在这样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恨之人怀里,放声而泣。
声响有大,心中的痛楚就有多深,苏浅此刻深刻的领悟到,这个人已经完全掌握自己世界里的阴晴,苦乐无常。萦绕在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抚慰人心的手,一遍遍地顺着自己那颗早已疲惫不堪的心,爱这东西,一半是毒药,一半是解药。
“我又.又错了,是不是。”
“王.八.蛋.”
“我错了。”
“王八蛋!”
“我.”
“王八蛋!!”
不觉间,慕容清哲将怀里的苏浅圈紧了些,眉眼间却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他是第一次,在苏浅口中听到如此不堪的词,要靠近一个满是坚持的她,好比现在听到她在骂自己王八蛋一样难。
还好,自己还在她心里,一个罪该万死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