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一把握紧了手掌,将其背到了身后。见他突然动了起来,碧涵微微一惊,还未缓过神来,就听草丛内传来一声清朗的话声“小涵,你祭拜好了吗?”
碧涵听到这一声话语先是身子微微颤了颤,接着迅速挺了挺身。有些焦急和深意地看了随风一眼,嘴角弯起,强自露出了些许笑容。随风看在眼里眉头一皱,碧涵的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成了自然一般。她心里明明那么苦涩,竟然还要挤出笑意来,这三年来,她每i都要强作笑意面对慕容世家的每一个人,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一想到这些,随风心里就是一阵的心疼。可是一想到,她已然有了婚约,明年的五月之后便成了别人的妻子,又是一阵的黯然。
随风一时的心绪很是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咦,这位兄台是……好似曾在哪里见过,请问你是小涵的朋友吗?”一声带着几分清高的声音传到了随风耳中,硬生生地撕碎了他脑中闪过的种种细琐与纷繁的思绪。
“玄风兄果然贵人多忘事,在下随风,阔别三年之久,看来玄风兄已然将在下尽数忘却了。”随风一抬手,看着面前那一袭紫se华服,器宇轩昂更加不凡的身影,不卑不亢地笑答道。
只是他此刻虽然神se很是轻松,但内心却如狂风大浪一般。这慕容玄风和三年前的那个英姿不凡的少年大相径庭,已很难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了。..
如果说三年之前的慕容玄风是一把出了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那现在的他,倒更像是那刺客手中握着的淬了毒的匕首,比之明里的神剑,谁也不知在背后若是被这样的匕首刺了一下会是什么后果。
随风眉头一皱,慕容玄风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身的气势不再是从前的刚强英武而多了很多诡异,而他也的确跨过了后天与先天的那道门槛。立足随风跟前,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尊山岳般不可撼动。随风不作声se,悄然开启了自己的灵觉,默默地观察,这一看之下更是震惊。
他经历过魂游天下之后灵觉虽比慕容玄风要强,但也是有限,只能勉强看到其体内经脉丹田的一个大概。
在其体内最外面的一层是一片轻盈盈如水波一般的真气,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慕容世家世代相传的绝学水龙吟神功。可是在水波的内部,却是一片邪魅而火红不住翻滚yu燃的气息,随风只匆匆感知了一番,其中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yin邪之气!虽不知那道yin邪之气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定然不是水龙吟!水龙吟再怎么刚烈、威猛,但毕竟也是正派功法,绝不会生出什么yin邪之气来。
那道yin邪之气被他用水龙吟功法封在了体内,分明是在掩饰什么!
他体内的水龙吟的那些功力虽然强悍,但是和随风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可是被他封在体内的那一道内力却极为澎湃强大,随风匆匆一瞥之下难以估计其威力究竟又有几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威力难以想象,自己恐怕难以接下。
这时,慕容玄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双眼一眯,微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里,除却了一道无形的压力外,还包含着无尽的黑暗与恐怖。那道压力虽然恐怖,可是和眼中藏着的黑暗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随风从未见过如此黑暗的眸子,其中就像蛰伏着某一个上古魔兽一般。
“竟然是扬州的随风少侠,不想三年未见,竟然也到了这种层次。”慕容玄风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语调也很是随意,随意之中又带了一丝讶se。听起来,就像是根本没人在意的一个小人物突然之间有了什么小小的成就一样。
随天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拧得紧了些。看来一代天骄的慕容玄风这三年来怕是也经历了许多,不但练上了邪功,就连言谈气质都改变了许多。
之前的慕容玄风一股嚣张的霸气,从来不会在这种语气细节上做手脚。也不屑于言谈的一时上风,不想,他竟变成了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体内的那道yin邪之力的原因?随风暗暗寻思,却没有接慕容玄风的话头。
慕容玄风见他没有答话,又是轻声一笑,“小涵之前跟我说有个朋友的父母双亲葬身于此,每年都要来上香。我虽然来过两次,可却一直没进来看看,时至今i我才知晓,原来这竟然是你爹娘的墓冢,真是失敬了呢。”
随风似乎没有听出慕容玄风话里的嘲讽,似是完全不在意地回之一笑,“家父家母人轻地薄,只能葬于这荒郊野岭。玄风兄如此千金之躯自然是不会踏足的。”
“哈哈哈哈!”慕容玄风一番仰天大笑。
随风眼角的余光瞥到,听着这番笑声,就连碧涵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心里也是一声长叹,好好的一个仙苗璞玉怕是就这么毁了。
见到随风一脸yin沉,慕容玄风的笑声更大了一分,“怎么样?还记得之前你我在横塘湖畔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还是个初窥内功门径,哦,不是怕是连门径都没有摸着的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不料这么短短的三载时光,还没有我慕容在先后两天的瓶颈上耗的时间长久,竟然就这么迈入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随少侠的天资当真令人钦佩啊。”
他越说声音越大,脸上还嘻嘻笑着。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眸,竟然闪出了一丝红黑se的诡异光芒,尤为恐怖。
随风心里一片沉寂,似乎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