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风知晓慕容玄风只是暂时受了他掌力的牵制而已,不要两息的时间便能从中挣脱出来。那一掌下去,他体内的内息早已去得七七八八,便是再给他蓄势的时间,他也发不出如此神威的一掌了。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已然看到了慕容振龙已经中了他那隐藏的必杀之剑了。以他此时的情况,中了此剑能够幸存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这其实是随风使的一个计策,故意以左掌全力使出遮天掌,以此来牵制住慕容玄风的行动,好为他争取出时间来能够以震字诀催动纯净剑使出必杀一剑。还记得他幼时在一本道书中曾见过如此的话语:“天下道法,以雷法为最”。震雷之剑,练到极处,出剑快若雷霆,此刻随风虽然没有到达那种层次,但是以此诀来刺杀,再适合不过了。
如此,叫他如何敢耽搁?
脚下步法一变,不再逆着刚才的震荡之力而行,转而借着这道反震之力,向后遁了出去。只是这一进一退,转瞬间的变化之下,他体内的内息于一瞬间猛然变化,气息震荡之间,本就有了些创伤的内府更加严重。一口心血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喷洒了出来。
随风不过刚刚跃出后堂,下一刻,堂内便传出了一声响遏行云的咆哮声。“小子,你往哪里跑!”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猛地从屋内窜了出来。不是慕容玄风又是谁?
只是,此刻他所见的除了一片空旷,躺了一地慕容家弟子的尸体的庭院,哪里还有半道人影?只有地上一摊血迹,正是随风临走时喷出的那口心血。慕容玄风冷眼一扫,心道:“这小子刚才与我如此对了一掌,虽然趁势而为占了不少便宜。可是其反震之力又岂是等闲?如此情况之下还强自对振龙叔出了手,地上这片血迹应该是他所留了,看样子也应该受伤不轻才是。如此,想必定然跑不了多远。”
匆匆扫了一眼,抬脚就想向前追去。可是刚一催动轻功,内府突然隐隐一痛,捂着嘴重重地咳了几声,摊开手心时,手心上满是鲜血。这才想起,他自己刚才逆转经脉却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恨恨地看了随风逃走的方向一眼,将手心有鲜血的那只手掌捏得生紧,发出了一阵关节响动的声音来。“日后最好不要让我碰到,不然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慕容玄风的眼中满是恨意,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刚准备回到后堂内去处理一下慕容振龙的尸首,他刚才出来前匆匆瞥了一眼。慕容振龙的脖颈已被随风一道剑气几乎整个切断,眼见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刚转过身,一步还未迈出,就听到身后一阵熟悉而轻缓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稍稍瞥过了头,竟然是自己的清风弟弟。
“怎么了,清风弟弟,还有什么事吗?”慕容玄风眼见的慕容清风几乎毫发无伤,很自然地便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尽心阻拦随风,若是刚才能够纠缠他一段时间,耗去他几成功力,他也不至于会让随风最后这么容易就逃走了。是以慕容玄风这一席话说得很是冷淡,似还有一分厌烦之意。
即便慕容玄风握紧了手心,但还是有一丝血迹露了出来,而刚巧便被慕容清风看在了眼中。他自然也就知晓了自己这个哥哥和随风对敌的过程中怕是受了不轻的伤,不然绝不至于会口吐鲜血。此刻面对他的时候,对于自己刚才没有阻拦随风,多少总也有些许羞愧。
可是羞愧归羞愧,心里暗叹了一声,还是张口说道:“玄风大哥,刚刚才传来的消息,扬州城东在原先随府内的慕容家的嫡系弟子全都……”
“什么!”慕容玄风脸色大变,“那个随风在来这里之前竟然先去了那边!?”这一消息对于慕容玄风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之前还庆幸,随风直接闯的刘家所在,没有发现原先的随府早已经变更了主人,如此一来即便损失甚大,但勉强还可以接受。可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得太过美好了。
今日不过短短一天之内,慕容家辛苦百余载才在扬州一带建立起来的势力竟然就被随风这么一个人给毁掉了大半!这叫他如何不恨?
这可是慕容世家日后称雄四方,继而问鼎中原极为重要的一步暗棋!日后举兵之时,这些嫡系子弟混迹于军中又会爆发出多少的战力?这简直不敢想象!可是这一切便这么在一息之内给毁了个干净!
当初慕容家之所以会对扬州的随家下手,除了想要抢夺其家传的析天诀和纯钧剑之外,主要还是想要铲除一个拦路虎。
少了随家的扬州,很自然的变成了刘家一家的天下,这样他们想要悄然兴办什么事情都要轻松自在许多。再不似之前那样还要顾及会被随家给发现,可如今看来,若是随家还在,虽然会对刘家的发展牵制不小,可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精英尽毁的结局。只是这一切却再没了可以重来的机会了。
一想到这些,慕容玄风更是一阵的恼火。别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现如今慕容家内部虽然稳固,可是外忧却是不少。历代家主很少有最后因为年纪过大,寿元耗尽而死的,大多都因为诸事操劳或是与强敌争斗重伤不治而亡。
不然一般以先天高手的寿元,都在百岁以上,甚至保养得当,延寿至一百五十岁都并非不可能。一般来说,功力越是高深,其寿元也是越长,像梁偷儿所说的少林寺的无参和尚,便足足活了近两百余岁。至于志怪说的长生不死是否存在至今都是个谜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