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刺鼻的什么东西腐坏的味道。随风眉头一皱,赶忙屏气,转而变为内息。武者步入先天之后伴随而来的一项神异的能力便是内息,不借助口鼻,而在丹田之中采纳生气,当然也有少数高等的功法,修行之时即便不进入先天也可进行内息。
随风所修行的析回两诀都属于此类。
没了自己的呼吸声,空气中便只剩下了手中火炬燃烧时的噼啪声。随风靠近了些,仔细观察那具白骨。由于中间隔了几年,白骨身上的衣衫也早已腐坏得差不多了,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丝缎所制,想必出身极为不凡。
“这人是谁,怎么会死在我随家福地的密室之中?”随风心中满是疑惑,小心地将尸骨翻过了身来,正面朝着上边,就听一声异响,一个什么物件从尸骨身上掉落下来。
随风眼力极好,一眼就瞧准了尸骨旁边的一块小木块。小心地将其捡了起来,抖落掉上面的灰尘,靠近了些火炬,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显出了它的真容。这方小木块是一块令牌,虽然时日已久,木质有些干裂了,但依旧可以清晰地看见令牌正中是左边一个“文”字,右边是刀剑相交叉的图式。
“这不是刘家的令牌吗?”一下就认出了令牌的来历,随风更是吃惊。令牌来历既已经知晓,那么这尸骨自然不言而喻便是刘家的人了。
“刘家的人竟然来到了这里,他是做什么的?来盗取纯钧剑的吗?那他又怎么会殒身于此呢?”探明了尸骨的身份,却迎来了更多不解的疑问。
“咦”随风轻咦一声,瞥见了这尸骨胸前的创伤。
他先前已看过,这句尸骨背面完好,没有一丝受损的痕迹,想必不是受人从背后击杀的。白骨的色泽也没有发黑或是变色,所以也就可以肯定不是中毒而亡了。随风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具白骨只有胸前两处创伤,只是这两处创伤都极为严重。
尸骨的右胸处有一道剑痕赫然在列,几乎将其肋骨整个地给划开!看得随风都是一惊,“这一剑如此威力,下手之人定是个绝顶高手。此地又是我随家福地密室,下手的应该便是我随家之人了。可是我随家又有谁会有如此实力呢?”随风沉吟了一下,又被一个疑问困扰住了。
“难道是父亲!”一道灵光划过脑海,随风全身狠狠一惊,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想来,随家那个时候也只有随天一人有如此实力。
接着,他又把目光放到了尸骨左胸骨的伤痕上。尸骨的左胸没有剑痕,也不是被利刃所伤,而是寸寸碎裂,许多地方更是完全断裂了。有一根肋骨斜斜地深入了体内,看这样子,此处才是致命伤。“这,难道是被人以掌力所震断的?”随风到抽了口冷气,“只是,父亲明明有长剑在手,又为何需要用肉掌毙敌呢?”
“难道说……”随风心里隐隐已然有了猜测,只是一时之间还不敢确定。
随风站起了身来,想要寻出更多的线索来,最为关键的是,他想要找到王昌明当时口中所说的他父亲特意留给他的东西。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刘家的人既然来到这里,定然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会被随天斩杀在此,肯定也是有原因的。随风向前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这一间密室之内的正中有一方白玉台。
说是白玉台,却并非碧玉筑成,随风虽然辨认不出究竟是什么石料,不过可以肯定定然不是玉石。虽不是玉石,却和碧玉一样,在随风手中的火炬光照下,晶莹剔透,散出了一抹温润的光晕来。远远看去,美轮美奂的光景,就如同坠入梦境一般。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方白玉台呢?”随风心里嘀咕着,靠近了些。
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一块白玉台竟然碎了。像是被什么巨力震荡一样,整个裂了开来。而这白玉台的正中,是一道两寸余长,极为狭窄的深痕。
随风看到这个深痕,一瞬之间脑中似是有千万道念头闪过。“这道深痕,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刚好插入其中才是。难道是什么机关的开关?”随风小心地俯下身来,用手指比对了一下凹口的大小,很自然地得出了这一结论。“会是什么东西呢?现在还在我随家之中吗?或是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隐秘呢?”
随风一时想不透这其中的奥秘,又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骨,又看了看眼前的这道凹口。突然双眼一眯,紧紧盯住了白骨胸上的那道剑痕。“剑痕!对,此处原来应该就是盛放纯钧剑的地方了。那么这道凹口中原先插着的,便应该是纯钧剑了!那么,那个刘家的死尸身上的那道伤痕便也是纯钧剑所留了!”
随风又走回到白骨身旁,俯下身来,拔出了腰间的纯钧剑和白骨胸前的那道剑痕比对了一番。果然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父亲当时既然用纯钧剑伤的他,那么想必当时纯钧剑已从这里起出来了?可是父亲既然已经知晓纯钧剑所有的巨大作用,为何又会将它起出来呢?”刚刚解决了几个问题,却又衍生出了更多疑问,随风边想着,边又回到了白玉台旁。
“就是不知道我若是将纯钧剑又放回去会有什么效果。”随风也只是一时兴起,又轻轻地将手中的纯钧剑又沿着凹口插了回去。
剑尖刚刚没入其中,就听见白玉台一阵异响。剑身上凭空多了一层阻力,伴随着的还有一声轻微的颤吟之声。随风稍稍惊了一惊,感觉到了一丝异常。恐怕